邱婵被仝溪白抱着下机,从飞机旁单独楼梯下去,直接上考斯特,去医院。
车里有医生,帮邱婵检查了一下她的压耳状况,做了些缓解的措施,点滴到医院看情况再打。
到医院停车场,邱婵自己下来,却被仝溪白二话不说又给抱了起来。
他抱得很稳,但走得快,难免有些颠簸,邱婵的“压耳”并没有完全消失,头也更晕了,在她的视角里,仝溪白现在就是雨打的湖中月影,乱了,也碎了。
这雨怎么下的?
人成了云,爱得太满就要下雨。
“仝溪白……哥,哥。”邱婵提高音量。
直呼其名反倒让仝溪白沉溺其中,叫声哥,便醒了。
“是我哪里弄疼你了?”
邱婵深吸一口气,耳膜外又叠了一层膜,还是塑料的,她有些没听清,但焦急又心疼的语气能透过来,她轻轻地摇了摇头:“你别急,你一急,我都有些怕。”
“我现在的样子很可怕?”
“对,你让我觉得我不是在发烧,而是要去发丧的路上,”邱婵环顾四周,捂住脑袋,“这不是停车场,这是停尸场。”
“烧糊涂了吧你……”
“嘿嘿……”
仝溪白看她苍白的笑脸,心里一阵懊悔。
“对不起,是我走太快了,”他喃喃道,“我竟然忘了叫张救护床来。”
邱婵叹气:“刚才医生不也说了,没那么严重,你别大惊小怪了。”
他笃定地说:“明明很严重。”
走到电梯前,随行医生帮忙按了电梯。有外人在,邱婵对于自己两脚不着地的行为有些害羞。
太过亲密,仝溪白身上的味道将她包围,落雪后清晨的气息,这样的清冽无法让她降温,反而被困进了温室。邱婵说话前咽了咽口水,喉咙干热,话是一个个割出来的:“你先放我下来吧,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仝溪白抱得更紧了。
邱婵的身体僵了僵。
一直被抱着,她后背,膝弯,甚至脑海里的那根弦一直绷着,放松不了,脸也越来越红。
但如今这状况,邱婵拿他毫无办法,索性随遇而安,身子一下泄了劲,头直接仰天,某人这么爱抱,她就正儿八经地“晕”了。
“医生!她……”
邱婵马上睁开眼睛,惊恐于仝溪白的“戏多”。
仝溪白眨巴眨巴眼睛,气氛瞬间有些难以捉摸。
-
邱婵被送到捷西旗下的医院,因为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仝溪白,装晕装着装着又睡过去了,退烧药效果不大,量了温度没下去,仝溪白叫医生过来挂点滴。
已是第二天早上,白婕顺道过来。
“发烧和压耳,不算严重,但也够折磨人了。”最近的新闻白婕看了,也总算确定儿子喜欢的是哪位。此时儿子正在和病人对峙,为一台电脑。
她帮邱婵调了调点滴速度:“谁给你调这么快?这速度,直接拿针管往你静脉里滋算了。”
“你又趁我不注意调快?”仝溪白架起邱婵的电脑,冷着脸警告,“我真把你的命根子扔窗外去了。”
“阿姨你看!仝溪白怎么做哥哥的,还恐吓我。”
“这回我可站他这边,生病了就好好休息,别工作了。”
“我不工作,我只是拿我电脑看甄嬛传。”
仝溪白拿起遥控器,点开电视,去找甄嬛。
邱婵在心里“啧”了声。
“你这孩子,怎么生病了还这么生龙活虎?”
“我都睡了多久了,现在无聊得都要长草了。”
电视传来一声“过情关……”
邱婵看了一眼仝溪白,心里那叫一个无语。
“不难受吗?”白婕伸手覆在她的额头上。
“躺着还行,本来就是低烧嘛,只是晕了点,要是送医院晚点,我就痊愈了。”
“38.1,中烧。”
邱婵长叹一口气,扭过脸,某人太爱抬杠,再跟他斗嘴,她的体温非得再提高一度。
“我叫医院厨房给你煲了补汤,等会送过来,你喝点,”白婕瞄了一眼病房里最无所事事的人,“我还有病人,先走了,得空再来看你。”
“阿姨您忙您的,我也抓紧退烧,就可以忙我自己的事了。”
白婕笑着叹气:“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一个个的拿工作当全部,阿姨在你这个年纪,还是个恋爱脑。”
“我也恋爱脑啊,明恋钱。”
“也是,钱适合明恋,人适合暗恋。”
邱婵:“……”
仝溪白:“……”
气氛突然尴尬,白婕“哈哈”干笑了两声,忙说:“我先走了。”
眼神示意仝溪白,他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站了起来:“我送您。”
母子俩走了,邱婵心如死灰地看着仝溪白坐过的沙发:崽种,把我的电脑也顺走了……
病房外。
白婕看了一眼仝溪白眼下淡淡的青黑,忍不住偷笑:“昨晚没休息?一直在这?”
仝溪白“嗯”了声,不做隐瞒。
“天呐,这还只是发烧,要是哪天小婵怀孕生小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