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纸盒盖上，座椅调后：“先睡了哥，到了再叫我。”

“不准叫我哥，我很敏感。”

邱婵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啧”了声。

“开车吧，仝总，再晚就买不到新鲜的菜了。”

“好的，”仝溪白在屏幕上点了点，搜索最近的大型超市，“邱小姐，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拿下墨镜，在前面储物箱。”

“带什么墨镜……”邱婵不情不愿地坐起来，小声吐槽，“大冬天的装什么……”

邱婵眨眨眼，从储物箱里拿出一个长方形的小盒子来。

“仝溪白，这次里面如果再是空的，或者是一个缩小版的哑铃，我就真的不跟你说话了。”

仝溪白笑着说：“打开看看。”

邱婵拆开外面的包装纸，里面是一个绒盒，她大概猜到是首饰之类，一打开，果然是一条项链。

款式很简单，细细的银链，坠着一个小星球，镶满小钻石，有点像西太后的土星项链。

“这是木卫三，木星的卫星，太阳系最大的卫星。”

“是有什么含义吗？”

“它是已知的唯一一个有自己磁场的卫星，”仝溪白可能觉得光解释很尴尬，也有些害羞，伸过去握住邱婵的手，就当转移鸡皮疙瘩，“我认识的很多人都是卫星，环绕着行星，在闭合轨道里，周而复始的旋转，我也是，我以前觉得你也是，但你是不同的，我光是因为能感受到你的磁场就会快乐很久。”

邱婵腼腆地抿了抿嘴，笑意渐浓，眼睛弯成月牙：“那我现在是什么星星？”

仝溪白想了一下说：“陨石吧，‘哐’的一下砸我头上。”

“我知道你在害羞，”邱婵一眼看穿他，“我昨晚十一点多才走，你什么时候准备的？你是不是早就买好了想送我？”

“这是你18岁的生日礼物，明天给你19岁的生日礼物。”

邱婵微微睁大眼睛，怔了几秒后突然发现眼中竟有了些热意，心也怦怦然，大脑被甜蜜齁到晕了，发不出任何指令，导致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仝溪白逗她：“傻了？”

邱婵完全没有预兆地落泪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能18岁那年过得实在太痛苦了，被扔到国外，不能学自己想学的专业，卧室里还被装监控，又被温盈打了一巴掌，仝溪白还不理她了，飞回国告白被拒……大概懂事的泪腺触碰到悲惨开关就会自动打开。

“对不起，”仝溪白一下子慌了，颤着手指去接她的眼泪，又马上在大脑推翻傻乎乎的自己，抽了张纸巾给她擦眼泪，“你不傻，是我傻，应该早点把礼物送给你。”

“我真是搞不懂了，”邱婵大崩溃，“现在到底谁在追谁啊，你准备这么多显得我很没用……”

“你的好胜心别用在这里。”

“不是好胜心，说了这几天是我追你，我要对你很好，而你是渣男。”

“规则从来都是给守规矩的人定的，你既然都说我是渣男了，那我为什么要遵守规则？”

“歪理邪说。”

“宝宝不哭。”仝溪白帮她擦干眼泪，很轻很柔地抚摸了一下邱婵的脸。

邱婵震惊到瞪大眼睛，“你刚叫我什么？”

仝溪白捏了捏她的脸颊肉：“宝宝才这么爱哭。”

邱婵眨巴眨巴眼睛，感觉自己的脑袋有点晕晕的：“等等，你交过几个女朋友？”

“0.5个。”

“哪来的0.5？”邱婵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捂着嘴愧疚地问道，“是去世了吗？”

仝溪白笑：“咒你自己干什么？你不是我的预备役女朋友吗？严格来算就是0.5。”

“我之前没有其他人吗？”

“没有，你不信可以去问爷爷。”

邱婵认真地评价道：“那你好像很会谈恋爱的样子。”

仝溪白的表情有点小骄傲：“我可没在网上学什么撩小姑娘教程。”

“帮我戴上，”邱婵把项链给他，头发捋到一边，“唉，我今天怎么偏偏穿了高领啊。”

仝溪白拿着项链，等了邱婵一下，却发现她一动不动：“你不应该转过去吗？”

“不转，我要看着你帮我戴。”

仝溪白听她的话，面对面给她戴项链，锁扣太小，他盲扣扣不上，只好身子靠过去，越靠越近，视线专注于锁扣，神经紧张于存在感越来越明显的呼吸声。

还有气味。

阳光下的琥珀甜樱，暖暖的，没有侵略性。

项链扣上了，仝溪白在那一秒屏住了呼吸。

邱婵贴着他的脸，嘴唇似乎快要碰到耳廓，对着耳朵轻轻地说了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