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被挂掉的手机:这小两口怎么了?早上看邱婵这两黑眼圈,还以为昨晚他俩很甜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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仝溪白赶到拳击馆。
馆内没几个人,就她一个人在练。
毫无招数,就是发狠,记记刺拳将教练逼到拳台角落。教练见无法防守,趁她注意力都在拳头上,一个侧腿扫出,精准将她撂倒。
邱婵虚脱地躺在台子上,胸膛不断起伏,拳击手套触地,撑着跪坐了一会才勉强站起来,眼角泛红,汗水在她下巴处悬而欲落。
“不打了,过量运动要不得,教练的话你得听啊。”
“再打一会吧,哪里过量了,”邱婵的拳击手套互相碰了碰,汗水滑落,全身泛着一层红,“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姑奶奶,我过量了好吧……”
仝溪白提醒工作人员去拿邱婵的手机,然后拨通电话。
教练受不了的退场,把她的手机拿过来。
邱婵一看是仝溪白,沉默了一会,斟酌要不要跟他说股份的事,结果看到他打了十多个电话过来,吓得立马接起。
“对不起啊,我在运动,手机没放在身边。”
她的声音和往常没什么两样,最多只有一点运动过后的气息不稳,可却让仝溪白抓紧手机,锐利的骨节在抑制不住的不安中微微颤抖。
“邱婵……”
邱婵靠着角柱坐下,心如明镜,平静地问:“你知道了?”
已是黄昏,淡金色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小骨架,薄肩背,影子落在身后,好像一只漂亮又孤独的蝴蝶,仝溪白站在暗处不敢向前迈一步,只是低头“嗯”了一声。
“我知道你跟这件事没有关系,”邱婵的语气有一种长辈式的宽容,“仝爷爷因为以前的事早就看我爸不爽,只不过有些业务往来,和白家关系密切,最重要的是我爷爷还没有去世,一直按兵不动罢了。”
“我之所以没有趁爸爸和姑姑内斗的时候强势把公司拿回来,一来我不想收烂摊子,二来我也在猜仝爷爷会不会比我更想做那个渔翁。”
仝溪白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眼中一瞬晃过诧异:“你什么时候意识到的?”
“我觉得仝爷爷可怕是因为他对你太严格了,但他以前对我又不差的,我不知道我爸这辈的DNA是不是就是重男轻女,反正亲爷爷对我也爱答不理的,更喜欢他那小孙子,仝爷爷对我比亲爷爷还好些。
“所以我一回国,流言四起的时候,他当着宾客的面让我走,我就知道他要对付我爸了,这也是我之前为什么拒绝你的原因,我觉得我们没办法在一起。
“仝溪白,我解释这么多是因为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而这些都和你毫无关系,它不会影响我爱你。”
刚才焦灼的,宛如在高温炉里翻转的玻璃心脏,在她的这番话里,渐渐冷却成型,可仍然不安地在胸腔里跳动:“那为什么还跑来打拳击?”
“那是因为……嗯?”邱婵突然反应过来,马上回头。
今天天气好,阳光充沛,但毕竟冬天,只有四五度,他穿着单薄的白衣黑裤,一丝不苟的精英发型在慌乱的奔走中留下寒风的痕迹。
邱婵笑了,空气中的金色颗粒被她的笑意涤荡着,整个画面是那么得温馨与生动。仝溪白挂掉电话朝她走过去,高兴得脚心似乎装了弹簧。
围绳往上一抬,邱婵轻巧地跳下台子,张开双臂要去抱仝溪白,但及时刹车:“算了算了不抱了,我一身臭汗。”
仝溪白直接将她揽进怀里,抱得很紧,两个人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脏正在为对方跳动的声音。
他说:“好了,我也臭了。”
“撤回!”邱婵恨不得拧他胳膊一下,到底舍不得,最后脚尖踢了踢他的鞋子,“你该说,哪里臭,明明香的!”
仝溪白用动作代替言语答复,轻轻地碰一下她的嘴唇,甜蜜的吻,但心里泛起了饱含歉意的酸。
“是香吻吧?”邱婵笑着捧他的脸,踮起脚回吻了一下,睁开眼时笑意淡了几分,目光深邃,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我来打拳击释放压力是意外这一天来得太快,我们要面对爷爷了。”
仝溪白心下早已有了对策的雏形,揉了揉她的头发,认真地说:“坚定地站在我身边。”
邱婵除夕夜那么疯狂地想要找到仝溪白,也不过就是为了这句话。
我要站在你身边。
邱婵的眼睛热了,鼻子似乎也有点堵,一头栽进他怀里猛点头,仝溪白摸摸她的脑袋,两个人静静地抱了一会才松开。
“其实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你放弃捷西和我私奔,好险我这么会赚钱,养你绰绰有余,国内待不了,咱们就回丹麦嘛。”
仝溪白的手掌抚上她的脸颊轻轻摩挲:“我们想在哪里就在哪里,相信我,我能做到。”
“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