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刚力门,并未有叫曹山青的弟子。”
冯玉一愣,挑眉道:“怎么,这么快就着急撇清关系了?”
宴赊月眸光微移:“冯玉,不得无状。”
刚力门长老绷紧面孔,直起胸膛道:“今日逐尘君拜访,老朽才给三分薄面,你这黄口小儿,也配在老朽面前叫嚣。”
“嘿,你这老头,这曹山青还用着你们门派的卧瓜锤呢,怎么不承认?”
“竖子小儿,口无遮拦!没有就没有,老朽骗你作甚?”
陈最睁一只眼眯一之眼见冯玉同刚力门长老互啄,心中隐隐焦急,十分担心周小习。
“付长老,罢了。”
“掌门!”
一道清隽身影踏步进入门内,消瘦身材同刚力门满屋子的肌肉壮汉格格不入。
他挥挥手,屏退其余弟子,只留下自己同那付长老,握拳向宴赊月拱手,透出刚力门的几分气劲。
“逐尘君。”
宴赊月几人回礼:“玉掌门。”
玉掌门坐在主位,脸庞清瘦斯文,唯眼神蕴含狂气,锐利刚猛。他攥了下拳,叹息一声:“我门内确实没有叫曹山青的弟子,但卧瓜锤也的确是我门武器。只因——”
“曹山青早在十年前便被逐出师门了。”
不等众人追问,玉掌门眼神悠远,陷入回忆:“大约十年前,曹山青不知为何行踪诡异,还爱好同弟子喝酒狎玩,而总有那么几个弟子同他交往后要么失踪,要么面色青白阴沉,精神恍惚。”
“偶有一夜,门中竟有弟子死亡,自此追查到曹山青,真相令人惊愕。曹山青竟蛊惑昔日同门变为堕妖,残害门人!”
“门内出现如此大事,为避免恐慌,当即关押秘密处理了曹山青。且清剿门内,将所有同曹山青有过接触的弟子全部排查,此事才平息。”
宴赊月皱眉:“为何没上报五大宗门?”
玉掌门垂眼:“门内之事,未涉及外部,便直接处理了。”
“不对啊,你们处理了曹山青,那,”冯玉下巴一抬示意地上的头颅:“那这是谁?”
玉掌门沉默片刻:“这便是曹山青,想来是处理之时被他偷天换日,逃了出去。”
“那不就是刚力门治下不严,清理不净吗?”陈最终于忍不住张口,若不是有曹山青这个祸害,周小习一家怎会受颇多迫害?
没想到位列十派的刚力门对待事情如此儿戏!事到如今,刚力门的线索竟断了。
宴赊月骤然抬眸看向玉掌门,正要张口,冯玉腰间弟子佩骤亮,他面色愕然,低声道:“小师叔,宗内来信,罗阐师兄的长明灯灭了!”
长明灯乃凤鸣宗弟子神魂命力所燃,宴赊月倏然起身告辞:“既如此,那我等便告退,多有叨扰,还望海涵。”
“慢走。”
玉掌门同付长老起身相送,陈最睨了一眼落后几步,从怀中掏出之前留给周小习的铜镜,随手放置在方才厅内的角落里,神色不变地跟在几人后面。
送走凤鸣宗几人,付长老开口:“掌门,与他们说那么多作甚。”
玉掌门无意识攥了下拳,目光老谋深算:“真话说一半才最容易相信。”
“行了,你下去吧,警告那些老弟子,少说话多修炼。”
玉掌门回到厅内主位,闭上眼,左手正缓慢盘过一条手串。
那手串每一粒有成人拇指大小,形如稻米,通体如墨,不断翕张,状似活物舔过玉掌门苍白指尖,他嘴唇微动,声音回荡在空荡大厅。
“仙尊转世,法力金丹。”
*
冯玉瞥了眼突然拿着镜子一动不动的陈最,无暇顾及,开口道:“小师叔,如何是好?”
“刚力门肯定有问题,但眼前还是罗阐的事情更重要。”
“长明灯既灭,罗阐死于非命,曹山青,堕妖作乱,秦府灭门。朝夕之间怪事接连不乱,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意外打乱了幕后之人的计划,才逼得他们自乱阵脚。”宴赊月话音落地,漫不经心看了陈最一眼。
冯玉跟着看过去,无眉紫唇的陈最,双眸呆滞,正抱着镜子一动不动。
就这?
冯玉摇摇头。
宴赊月思忖片刻:“去罗阐亲眷之地一探。”
几人再回重融城。
陈最缩在镜中,放置镜子时她怕被玉掌门发现,故镜面背对,只能闻声不能看像,但玉掌门单一句话就将陈最吓出了冷汗。
玉掌门是如何得知的?又知道多少?陈最恨不得冲去玉掌门面前,逼问一番。
那人是邪非正的可能性极大,如若知晓法力金丹一事只会让自己处境更加危险。
仙尊法力金丹足以让人连破十境,登顶修真界,谁人不想要?
一旦她身怀法力金丹的消息散开,哪怕避开了初阳宗的抓捕,也有修真界千千万贪婪之士意图剖丹,她挡也挡不过来。必须勤加修炼,有自保之力,不然,连曹山青之流都打不过,更别妄想活着。
陈最调动灵气开始修补簪花镜的花纹,灵力一收一放,由镜吸入反哺己身,百次过后一条掐丝花纹浮于镜边。
宴赊月发觉衣袖内灵气异动,但那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