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微弱,遂也不再关注,御剑下落停在重融城下脚的客栈内,冯玉朝掌柜要了个包厢,几人关门落座。
“据弟子堂所说,罗阐师兄的长明灯是今日一早骤然熄灭,此前没有任何征兆。”
“罗阐师兄筑基中期在年轻一辈已是出类拔萃,重融城少有能将他一击毙命之人。”
“堕妖四处作案,人间多处被波及,宗门意下我们追查罗阐死因并清理秽乱。”
“……”
陈最从镜子中露出一个头,趴在窗户朝外看,街上闹哄哄。哭丧的妇人被拦着,嚷嚷道:“是不是你们把我女儿抓走了!”
她定睛一看。
春宵楼。
这,这,这不是青楼吗?
龟公拦着那声泪俱下的母亲:“我们家向来你情我愿,从不干那掳人强迫的买卖,你到别家去找吧,别耽误我们做生意。”
说不定这也是此前秦府掠走女子的母亲,陈最长叹口气……等等!
之前她在地牢中听见那小厮说“反正也要勾引修士”,难不成……
陈最当即扭头:“那个罗阐家附近可有什么青楼妓所?”
冯玉拧眉:“你什么意思,凤鸣宗弟子可不是那种流连烟花巷,玩弄戏子情的人啊!”
宴赊月瞥她一眼:“罗阐之死与女子有关?”
“对!”陈最白冯玉一眼:“你师兄没那个想法,耐不住有人想对你师兄下手。”
“前几日你们路上所救的女子,那曹山青称之为‘饵妇’,还嫌弃之前的‘饵妇’得不到修士的青睐。既是饵,想必钓的便是罗阐这样的大鱼。”
几人沉默一息,面面相觑。
*
“两位仙君第一次来重融城东?”
面色焦黄,无眉紫唇的仙君踏出一步,挺着胸膛,病歪歪道:“知道还不快领哥两去最好玩的地方逛逛?”
“这,好玩的地方属实不少,不知仙君喜欢什么,小的也好拿主意。”
陈最伸手捏住那人肩膀,向冯玉瞥了眼,斜眼道:“好玩当属温柔乡啊!”
“啊,是是是。”
无眉紫唇的仙君委实一副精气早衰,声色过度的模样,那人眼神在陈最唇上转了一转。
这小嘴唇紫得嘞。
陈最加重力道,哼出一声:“嗯?”
“哈哈哈仙君性情中人,这城东的确有一处,便是那鹊首巷,不过要我一友人带领才可进入……”
那引路之人交接过后,陈最递给他银钱,自己跟着鹊首巷的引路人向前走。
夜色一浓,鹊首巷两旁纸灯亮起,形如飞鸟,惟妙惟肖。
暗处一双双柔美眼眸隐含好奇,挨个向二人身上瞟。
冯玉目不斜视,脚在地上生了根。陈最拧他一把,用眼神示意他跟着走。
此行只由陈最同冯玉二人前来,其余人蹲守外围,随时联络。
“仙尊,就是这儿。春宵千醉,鹊首垂鸣。小的就不打扰了。”
引路人微微一笑就消失在了弯绕的巷间。
“欸!”冯玉出声,再回头一看,陈最面前已出现一女子。
玲珑臻首,眉间点痣,妩媚多情。
她素手拂过额间乱发,堕髻弯压睡海棠,声音有着不同重融城的吴侬软语:“我曾也去过修仙之地,不过灵根微末,与道无缘。”
“你愿意同我讲讲,修仙的趣事吗?”
冯玉汗毛根根竖起,捏住陈最后摆。
这,这,这,这……
“不愿意。”陈最斩钉截铁:“太丑,不光与道无缘,与我也无缘。我不愿意。”
女子大吃一惊:“什,什么?”
“换一个。”
女子黑沉沉的眼盯了陈最足足三息,就在冯玉生怕那女子将陈最脸挠花之时,女子从容一笑,挑眉转身离去。
冯玉身后传来琵琶聆音,来人比先前女子年纪更轻,飞天髻落下两缕,眉骨清晰,几分清冷倔强。
女子轻拨弦丝,蹙起拢烟眉,幽幽道:“我曾也去过修仙之地,不过灵根微末,与道无缘。”
“你愿意同我讲讲,修仙的趣事吗?”
冯玉:“啊?”
你们这话术都不变一下吗?
“换!”
一连换了三四个,正当冯玉都觉得眼花缭乱之时,最开始那名眉间有痣的女子气势汹汹,拽住陈最:“给老娘进来!”
陈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当胸一捏,那女子随即哼笑一声:“呵,寻常修士寻欢作乐,进来就找不到北,如你这般挑三拣四实在少见,果不其然,是个女的!”
她挑来挑去只是想看看这里究竟有多少女子!没想到这竟然成了破绽。
“就没有男人说过我丑!”
陈最一愣。
原来这才是破绽!
冯玉使劲敲门,根本无法破入,陈最当即要把这女子困入镜中,却手脚变软,视线发黑。
“既是女子,来了这里,便别想着出去了。”
一切声音远去,陈最“咚”地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