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抬,剑未出鞘,枭首身子僵硬,碎裂之声出现。来刺杀为今的枭鹰就这么变成红色冰晶,散落一地。
为今松了口气:“我有一滴精血被鹤枭带走,他凭那滴精血来判断我的位置。我之前用积攒的修为抵挡,他便只能感觉到模糊的地点,而如今……”为今扫了眼宴赊月:“那积攒的灵力为救你二人一扫而空,自然防不住鹤枭来人。”
召英英柳眉一竖:“那你呆在这里,陈最岂不是也有危险?”
“不,恰恰相反。危险的是鹤枭才对。”
天空阴云密布,夹杂着雷霆震怒,澎湃的灵力席卷而过,将几人衣袖刮得猎猎作响。
宴赊月眯眼看向天中异象。
“她出关了。”
*
“涯主!”翟至清双眼覆上红色,声嘶力竭。
持伞女子头颅歪了歪,浮在半空中娇声而笑,正对着她城墙之处,密密麻麻,质如硬钢的纸刀将一人钉在了墙上。那人四肢修长,浅粉罗裙,成人模样,缠着粉色飘带的花苞头已经散落,不知生死。
“早听说断乐涯掌门蔺不究修得是存旧情,没想到着旧情中还存着自己旧日的模样。啧啧,真是可惜,也不知道是哪个情郎辜负了你。”
纸伞微微旋转,场上除了堕妖,竟无一人站立。
蔺不究不见胸膛起伏,源源不断的血线沿着垂落的脚尖在墙面画出一道决绝的红线。一层血迹干涸,总有新的覆盖。
风从静谧中拂过,带来纸伞女子不屑的腔调:“什么修真界五宗,蚍蜉不知树大罢了。”
纸伞轻飘飘越过墙头,把一干修士的望眼欲穿捏碎,变作大厦将倾,人之将死的恐惧,女子跳上墙头,接住了纸伞。
“传尊主捷报,西边已破。”
“现在,都给我杀。”
“护法英勇!护法……”枭鹰齐齐冲向城墙,纸伞女子身后万千枭鹰腾飞,身前是张张惊恐扭曲的修士模样,她从墙上俯视,颊边属于蔺不究的血径直而下。
这修真界终究是尊主的。
她仰头阖眸,享受耳边修士连绵的惨叫。
“……”
“……?”
惨叫呢?蝼蚁的挣扎呢?蚍蜉的不自量力呢?
纸伞女子豁然睁眼:“???!!!”
周边一片安静,什么都没有发生。墙内的修士们微张着口,看着天空,那方向分明是自己的身后,纸伞女子猛然扭头。
万千枭鹰的身影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高耸入云,透明而坚韧的……
“镜子?!”
怎么回事?
“枭首可在?听我号令!”
无人回应。
被钉在城墙之上的蔺不究已经不见了。半空中出现一高大身影,每根发丝一如既往的嚣张:“你说你那些手下?哦,他们被送走了。”
思及狂一指身后不断波动的“镜子”,咂了咂嘴:“估计全灭了。”
“怎么可能?那可是数千金丹以上……”纸伞女子一哽,心中和枭首那若有似无的连接顷刻断裂,她惊疑不定,而后嗤笑一声:“不管你做了什么,只要我们在这里,就是徒劳无功罢了。”
“是吗?”纸伞女子悚然一惊,蔺不究粉裙飘荡,红绸漫天。
“我不仅存旧情,还存旧怒。你刚才真是把我打得好惨啊,现在该你尝尝这个滋味了!”
“什么!”纸伞女子最后一刻,瞳眸中映出了蔺不究如同修罗一般烧伤的面容。
……
蔺不究轻啧一声:“你怎么不早来?”
“这是陈最的境结界?那么多枭鹰,你们怎么处理的?”
思及狂抱胸一笑,看着西面城墙内修士喜极而泣地向断乐涯众人跑来,周边都是“得救了!西面守住了!”的高兴之言,他嘴角勾起一抹笑:“陈最已经出关了。到时候让她跟你讲。”
“还保密?”蔺不究身躯慢慢缩回女童模样:“我还是习惯这样,白白嫩嫩。”
蔺不究细眉皱起,神情严肃。
“接下来就看陈最了。”
说完她狡黠一笑:“要是灭掉鹤枭,那下一个修真界仙尊就是我们断乐涯的了,叫什么好呢……”
“镜尊,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