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祁南出了书房,一路都在想,该如何阻止这次赐婚,甚至以绝后患。
毕竟解决了一个周媛,还有多个可共徽帝利用的周媛。
慕寒生到底不比顾淮之,能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驳之。
那应对的法子,只能在周媛亦或是徽帝身上。
盛祁南叹了口气,兄长那次金玉堂怎么没用花瓶把人给砸死。
死了,就没那么多事了。
反正,周媛也不是好东西。
盛祁南转动着佛珠。双手合十:“啧啧,我佛慈悲。”
又想吃烤兔子了。
只可惜将军府近些日子遭贼,守卫森严。
盛祁南从不觉得他就是那个贼,毕竟他出不起银子,每次可都是留了符纸的。
他亲自画的!!送前更是在佛像面前摆过。开了光的!
梵山寺哪哪都好,符纸却是丑的要命,可远不及他的!
吃一只兔子,保平安。对方可是稳赚的生意!
可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等这次风波过去,不如重金买下将军府的厨子。
刚做着打算,就撞见款款而来的阮蓁。
盛祁南当下上前几步,拱了拱手。直接喊。
“嫂嫂。”
阮蓁:……
到底同盛祁南不熟络,阮蓁捏着帕子,回了一礼。
“嫂嫂的称呼委实喊的早了些。盛公子唤我名便好。”
盛祁南只当她害羞。没再为难。
可若直呼其名,若让盛挽听见没准揪着他的耳朵,斥其不分尊卑没规矩。
盛祁南颔了颔首。喊的那叫一个顺溜。
“施主。”
阮蓁:???
她破天荒的觉着,上回顾淮之建议将盛祁南扒光在城门上吊着,也不是那么的狠。
盛挽的一个儿子如此,一个侄子更是如此。她是多么不容易啊。
“施主是要去寻兄长?”
“嗯。”
盛祁南最是知道顾淮之的规矩。他嫌少允许同公务无干系的人书房。
若不是顾淮之有意栽培,盛祁南也不敢轻易入内。
毕竟,早些年,顾淮之可是直接放小灰咬他!得亏他跑得快!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这句话虽然难听,可何尝不是个理儿?
顾淮之都放狗咬他,他又不是个怜香惜玉的,嫂嫂进去怎会不被罚?
若也是粗暴的放小灰,盛担心阮蓁跑不动。
不免担忧劝道。
“你若寻兄长,不若等他出来。”
阮蓁轻声问:“世子爷很忙吗?”
“在看书,瞧着像是兵法。他这人毛病多,施主还是莫冲撞的好。”
说着,他又不忘补上一句:“兄长脾气也不大好。”
盛祁南的话音一落。
就听身后‘吱呀’的开门声。
顾淮哥凝睇着不远处说话的两人。身长如玉,矜贵无双。他不免蹙了蹙眉。
“盛祁南。”
“在。”
“滚。”
盛祁南:……“是。”
顾淮之语气淡淡,而后看向阮蓁:“你进来。”
阮蓁不疑有他,朝盛祁南行了个礼,而后缓步而去。
盛祁南忧心忡忡。又不免唏嘘。
不用想也是两人的说话声,吵了顾淮之的清静。
他默默的为阮蓁祈福。
果然,兄弟两个字包含了太多。顾淮之都没舍得罚他,只是让他滚。
————
书房
阮蓁刚入内,就听前面的男人淡淡道。
“把门关了。”
阮蓁动作迟缓转身把门阖上。她一路都在想,顾淮之让她过来是为了什么。
却无果。
顾淮之踱步去案桌前,食指弯曲,指关节不轻不重的敲了敲桌面。
——咚咚。
“把书拿起来,念。”
阮蓁有种不好的预感。
直到她走近,瞧见了那熟悉到黑色封皮。
念?
这种躲在屋子里看都臊得慌,怎么可能当着他的面念。
阮蓁身子不由往后退。转身就要跑。
“暗七应当回来了,我要去做蔻丹了。”
顾淮之却是一手把人拽了回来。没好气道:“照做就是,跑什么?”
说着,把书塞到她手里。
“18页第五行,念。”
阮蓁长而卷的睫毛都在颤,只能在男子灼灼的视线下,磨蹭着翻到第18页。
柔软的指腹一行一行往下落,找到他说的那一行。
阮蓁看了一眼,连忙合了起来。
整张脸艳若红霞。
顾淮之欣赏着的她的窘迫。
而后嗓音低沉,声线听不出起伏的帮着说出情节。
“书生丢掉礼义廉耻,满心满眼都是那摧心肝的人儿,在夜里耐不住寂寞,他不止想摸她的手,还想同她行周公之礼。做人间快活事。”
“夜里,做贼似的爬到她的床前,覆了上去。”
阮蓁:!!!
这是她一个未出嫁的人该听的吗?
为什么顾淮之可以当着她的面,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