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
沈安宁小心翼翼蹲下身,巨型阿拉斯加哪怕是蹲着都超了她半个头,它的身上都很干净,这手臂都能有她的两倍粗,说明主人把它养得很好,应该也只是刚丢不久。
它看着很乖,真的只是这样蹲着望着她,她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是挺招小动物喜欢的。
“是你自己跑出来的吗?你的主人怎么这么不小心呀,你知道自己的家在哪儿嘛?”
它突然“汪”了一下,沈安宁以为它真的听懂了在回答她。
她站起身,准备牵着着它去这幢楼找一下狗主人。
但它又“汪”了一声,沈安宁才发现它看的是她的身后。
她往后偏过头,身后不远处的电梯门正好完全打开,沈安宁措不及防的落入了一双极其深邃的眼眸中。
男人染了墨的黑眸在门打开的一刹那就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平静无波的目光如果去细究,实则如潮水般幽深得令人心悸。
电梯门因为停留的时长到了已经开始闭合,男人这时抬脚朝着她走过来。
她这才发现自己看着眼前的的男人走了神,她听见他喊:“七月。”
沈安宁便看见身旁的阿拉斯加站起身,朝着男人走过来的方向又叫了一声,撒腿朝着他跑过去。
沈安宁睁大了眼,因为那根绳索还绕在她手上,她根本来不及放,只好跟着它一起往前去。
离男人越来越近,直到两人中间的距离只能容纳一只狗狗的时候,沈安宁才勉强刹住车停了下来。
虽然不是多远的距离,但沈安宁还是被带的有些喘。
她抬眼,发现男人也正好看向她。
四目相对,她愣了一下,又想起要解释一下,手往后指了一下:“呃那个,刚刚我看它待在那辆车旁边,想着它是跑出来走丢了,本来想带它去这层楼找一下主人,嗯......你就是它的主人吧?”
顾景山听完她说的,低头一笑,看着蹲在两人中间的阿拉斯加说道:“麻烦你了,七月自己开了门跑了出来,平常除了我从不肯让外人牵着,看来它应该是很喜欢你。”
他笑起来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和他温润的气质很相配。
沈安宁将绳索递过去,眼底浮起笑意,真诚得说了一声:“它很可爱。”
顾景山从她手中接过绳索,对她礼貌的说了一声谢谢。
看了眼她身后,开口问道:“是第一天来?”
沈安宁朝他看的方向往后看了一眼,才发现自己的行李还在后面,刚刚因为要蹲下来所以先将行李搁在了一边。
她居然给忘记了。
她回头朝男人友好的笑了一下:“对,我今天刚搬过来,遇到七月很意外但很开心,那......”
她往后指了指:“我去拿行李了。”
男人朝她点了下头,示意请便。
她也微微点头,示意告别。
沈安宁转过身的一霎那,阿拉斯加也要跟着过去,被顾景山拉了一下弹了回来。
七月有些躁动,顾景山看向它,眼神一下就变了,七月低呜了一声,乖乖的坐好。
沈安宁又去了趟后备箱,把自己刚刚忘记拿出来的一小袋零食带上,走出来放在行李箱上,做完这些才推着行李箱往前走。
走到一半,她抬起头看向电梯的方向,脚步微顿。
那个男人还没有走,一人一狗待在电梯旁,可电梯显示的数字已经是负一。
七月朝着她的方向疯狂摇尾巴。
是在等她。
她来不及多想,加快了步伐走了过去,男人在她距离近在咫尺时,按了电梯。
他很绅士,示意她先进去,她轻声说了句:“谢谢。”
走进去先按下了十二层的按钮。
男人牵着七月接着跟进来,七月一坐下,一屁股就贴在沈安宁细腻光洁的小腿边。
沈安宁一人一狗倒是相看两不厌,她看向狗,狗看着她。
七月的脖子在这时候被拉了一下,狗不看他,还是看着沈安宁。
又拉了一下,七月嘤了两声,不情不愿的靠到身旁的西装裤上。
顺带延着男人修长挺拔的身形,从下往下,她不经意的绕了一圈。
电梯间里的光不知为何比刚刚的地下车库要内敛一些,她只隐隐看得清那双架在金丝框眼镜后的那双眼睛。
眼尾微微上翘,幽沉沉的,像被墨染过一样,像是夜晚里缓缓流动的湖水。
察觉到许久未离开的视线,男人稍稍侧头,与沈安宁的视线对上。
她猝不及防的对上了男人审视的目光,直白不收敛。
她并未因此移开目光,而是轻轻出声提醒他:“那个,你还没按楼层......”
顾景山看着她,嘴角扬起一丝弧度:“和你同一层。”
沈安宁面上闪过错愕之意,又浅浅的笑了,清冷的眼睛一下就弯成了漂亮的月牙儿。
“原来是邻居。”
是那位开法拉利的邻居啊,不知道是京都哪家的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