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知道了。”

江以商不似段亦凯那般急着数落程羽，他平静地听完，最后淡淡启口：“那你手上的关键证据是什么？”

“录音。”

“当时我因为害怕借口上厕所溜出了包间，宫琪发现不对劲之后就给我打电话，然后那边就听到穆成殷他们一直在劝她喝酒的声音，宫琪和我都没有挂电话，发现事情不对劲之后我很害怕，又觉得我一个人帮不了她什么，就开启了录音……”

段亦凯听完已经要气晕了，好歹是横影的学生，竟然这么欠缺普法教育。

好在还有个冷静的江以商：“除此之外呢？”

“还有……宫琪那天穿的裙子，沾到了一点穆成殷的精精|液，但他没发现。”

“好。”

这时候段亦凯才察觉江以商西装袖下一直藏着一支小录音笔，就算以后程羽想抵赖，也有录音为证。

他有些头皮发麻：得亏穆成殷的智商和江以商不是一个层级，不然这辈子他都别想扳倒穆成殷。

“你知道宫琪是怎么被穆成殷控制的吗？之前她已经藏起来了吧？”

程羽垂下头：“那天她从《超级星战队》现场出来以后，穆成殷本来没有控制她的，只是警告她以后不要再声张这件事，还答应可以给钱赔偿。”

“但宫琪没有接受，甚至去派出所报了案。那天她好像要回校取证据，顺便问了我，之前她掉的学生证是不是交到学校了。”

“我就告诉了穆成殷，然后……她还没拿到东西就被带走了。”

而透露出宫琪学生证掉了的段亦凯此刻正在忏悔。

“我就不该多管这个闲事，都怪我。”

江以商摁下录音完毕的按键，然后打了个电话给陶心慈，要她把证据和底片留好，GR愿意出钱买。

接着他又拨通了另一个电话：“喂，岳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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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晚宴结束的时间已逼近凌晨，魏舒芜和蔺不疑没有返回新居，就在举办晚宴的酒店下榻。

时间已近凌晨四点，卸妆清洗后的魏舒芜裹着浴袍靠在沙发上小憩，她的睡眠很浅，电话一响便立马惊醒。

“搞定了。”

魏舒芜像是松了一口气般，须臾才启口答复：“现场图拍得清楚吗？”

“专业狗仔拍的，绝对清楚。”

“证据都拿到了吗？”

“放心，人证物证都在我们手里，岳江带去和你们会合。只是穆成殷把宫琪转移了，很可能藏在穆家老宅。”

“好。”魏舒芜眼睫一垂，“剩下的就交给米枫吧，我先生已经打点好了公安这边的关系，要拿下穆家不是问题。”

“那就行。”

紧张良久的魏舒芜终于露出近期第一个由心而生的笑：“你们辛苦了，好好休息吧。”

她一顿，又强调：“特别是段亦凯。”

在对方挂断电话后，蔺不疑才出声：“叫得够亲切啊，现在就能开口闭口‘我先生’了。”

魏舒芜扬唇一笑：“作为影视公司老板，这不是基本素养么？”

“我也算是见识了，原本认为婚礼是大戏，没想到还有戏外戏。”

“穆海在婚宴上喝得醉醺醺的，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不论真假，现在这个烂摊子交他手上，要收拾起来也够费劲的。”

蔺不疑绅士地笑笑：“怪不得夫人早就搜集到穆氏非法融资的材料却迟迟不用，原来是等这一刻一起叫穆氏难以应付。”

“是。”尽管与蔺不疑的婚姻并非出于真情的结合，但魏舒芜很欣赏这个合作伙伴：“就他还想挖走江以商？凭江以商的脑筋，早晚都能把穆氏颠覆了。”

另一头，江以商应了声“知道”后挂断了电话，他侧头看向一旁倒在沙发上睡得正熟的段亦凯，清俊的脸现出些若有所思。

有恒心、有毅力、有韧劲，虽说只是魏总为了人情接下的人，但渐渐地，他好像看出些段亦凯往后的潜力。

就是头脑太简单了点。

“好好睡吧。”

明天醒来后，才乐见风暴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