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明了要将段亦凯一军。
上次直播之后,也有些小道消息在传段亦凯恋爱的事情,尤其是某乎上,不少匿名用户神神秘秘地供出了段亦凯的绯闻女友,虽然女友人选各说纷云,但可以肯定的是,段亦凯应该是恋爱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文膺拿出贺橘生说事,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主持人自然乐得在自家采访中挖出猛料,顺着文膺的话,笑盈盈地将话筒和注意力抛向段亦凯,段亦凯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尴尬地笑了笑:“贺总提携的新人多了,我怕是叫她蒙羞那个。”
文膺不依不饶:“圈内人都知道段哥一向重情重义的,可能是有些不好意思表达。”
他顿了顿,看着段亦凯愈发阴沉的脸色,又佯作打圆场状:“啊,怪我话太多了,段哥你没生气吧?开玩笑呢,别当真啊。”
说完还将手搭在段亦凯肩头拢了拢,一副“我们很熟”的样子。
换作没有摄像机对着的时候,段亦凯必然是要动怒的,可他瞥了一眼黑压压的镜头,又看见远处许致一焦虑的眼神,他只是笑得很难看,并没有说什么。
谁知主持人像是有意挑事,立马接着文膺的话续道:“确实亦凯在圈内的人缘很不错啊,像是从上次星光盛典就合作的独立设计师蔺十方也是咱们亦凯的好朋友。”
话锋一转:“——就是最近好像蔺十方卷进了一场风波,作为熟悉的朋友,不知道亦凯对此有什么看法呢?”
一向说话不过脑的段亦凯难得地沉思了片刻,将字句斟酌过之后才开口:“我觉得未知全貌就不要妄下定论,作为蔺十方的合作伙伴和朋友,我相信他。”
文膺横插一句:“其实既然是朋友,遇到类似的事情更应该规劝,而非一味掩耳盗铃……”
这番话的前提,分明就是认定蔺十方抄袭为事实。
一直隐忍的段亦凯在此刻终于爆发,他先克制地让主持人停止录制,然而对方舍不得即将到手的爆炸性新闻,即使在许致一出言协调后也悄悄地开着摄影机。段亦凯不怒反笑,指着镜头说:“正好,让观众来做个证。要是日后蔺十方事件查明并不存在抄袭的情况的话,这就是文膺诬陷传谣的证据。”
他笑看文膺:“作为公众人物,你的言行本来就要比大众更加谨慎,你却未加证实便有胆量断言蔺十方抄袭属实,你难道不知道这会误导多少人?”
“你自然知道,你就是因为知道,你才要用流言淹没真相。不光你,还有媒体,都是为了爆炸新闻断章取义、骇人听闻,不肯给事实留一点时间。”
段亦凯沉沉道:“蔺十方没有抄袭,这就是真相,毋庸置疑。而这段视频录下来的你们那些话,以后都能成为蔺十方将你们告上法庭的证据。”
话音落后,现场鸦雀无声。
段亦凯站起身,离开了摄像机的镜头,径直拉开门走了出去,完全没顾上后面匆匆追上的许致一。他心里太乱了,一路走得飞快,直到坐上保姆车喝了半瓶水后才一点点地恢复正常。
左顾右盼一番,林衣雁在,司机也在,就是许致一不在。
段亦凯后知后觉:完了,他闯了大祸了。
“许哥没跟着来吗?”林衣雁还哪壶不开提哪壶地问。
段亦凯烦乱地揉着头发,谁知刚刚那个造型师喷了太多发胶,他揉得十分不爽快,手便不自觉地开始拔眉毛,林衣雁心疼地赶紧把他手给拽开。
完了完了。
虽然他信得过蔺十方,GR也能为蔺十方兜底,但刚刚那番话说得太绝,他忘了现在是无法证明蔺十方抄袭,也无法证明蔺十方没有抄袭——这样一来,他这番掷地有声的话也会变成对方攻讦的把柄,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蔺十方那边能妥善处理这件事,不然不止蔺十方的事业,段亦凯的事业也将遭受灭顶之灾。
他忐忑不安地等着,透过车窗看许致一打着电话不疾不徐地走过来,心像被火烧着一般灼热,开始默默措辞怎么跟许致一认罪。
车外的许致一挂了电话,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很是淡然地让司机打开了电子门上了车,随后也只是自己低头看手机处理事务,一句话也没有和段亦凯说。
段亦凯和林衣雁面面相觑。
耐不过良心的折磨,段亦凯硬着头皮开口:“许致一。”
甚少被这样郑重地叫,许致一饶有兴味地抬头。
“你告诉我实话,这次我是不是真的要完蛋?”
许致一冷笑:“你还好意思问我?”
段亦凯无言,平时眼神里的无畏无影无踪,活像一只犯了大错的狗狗。
“你自己看吧。”
许致一打开一个页面后便将手机扔到段亦凯怀里。
是ins上的澄清,那个叫Joe的画家游历意大利的时候曾遇上蔺十方就读的学校展示优秀学生作品,那张照片里用的就是被指出抄袭的花卉元素。
Joe依旧没有露面,但她行文中写道:花卉元素灵感来源于蔺十方的早年设计,后来在自己的画作中有体现,很抱歉没有写明灵感来源,使得蔺设计师陷入这样的纠纷。
被原主一证实后,虽然有人质疑是花大价钱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