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
段亦凯咧嘴笑笑:“本来我也只是猜测,如今看你的反应,可知我猜对了。”
“你没有证据,就算猜中了也没用。”薛雾也笑,顺势端起咖啡杯:“要知道,这叫诽谤。”
“假如我有呢?”
女人镜片反光下的眼里闪过片刻慌乱,但又迅速重归镇静:“那也不可能是关键性证据。”
确实不是,视频是文膺费了很大功夫才拍到的,没有清晰人影,只有声音,模模糊糊录到一小段对方提及崔泊京怎么怎么死得容易的话,还有不少少儿不宜的内容,所以段亦凯也没把握直接拿去报案。
他抱有一丝希望,薛雾手上有更重要的东西,不论如何也得说服她。
“确实,我也不骗你,我来是希望你能帮我、帮崔泊京。”
“我已经仁至义尽了。之前你要帮着崔泊京违约签GR,本来他和丰和还有五年的合同,我帮他争取到提前结束合约,他结束后就可以不用付违约金直接去新公司,这件事不说我,就连许致一也做不到这么以德报怨。”
“可是合约结束前你停掉他的工作,不断安排酒局饭局,压榨他最后一点价值——”
薛雾抬眉:“他已经不用付违约金了,合约期间按公司要求赚钱又怎么了?”
“可是按公司要求,他丢了命!”
“那是意外!”
情绪失控,薛雾一下子声音分贝拔高,不少人朝这头看来,她才意识到自己失态。
“不论怎么说,法医鉴定也是崔泊京因哮喘发作死亡,没有任何人害他。”
段亦凯垂眼看着眼前的咖啡,良久无话,只在起身时轻轻留下一句:“一定要一错再错吗?”
薛雾又何尝心里无悔呢?无数夜里梦回,她都害怕崔泊京来找她索命——因此她整夜失眠,大把大把的吃褪黑素,眼下仍爬满乌青,不得以每日以妆容粉饰精神。
这件事后,丰和内部掀起了不小风浪,以苏嘉玉为首的董事认定薛雾已然不能留,她之前就断定薛雾心术不正,如今更是有了攻击的把柄,不止一次提出开除薛雾。
薛雾能做的是证明自己的能力,所以公司给她分了新的艺人后,她更一刻不停地工作,生怕再被质疑、被唾弃。
她是对的,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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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雾这根线算是断了。
段亦凯手上的证据不多,再出入饭局也有被薛雾暴露的风险,因此这件事暂且搁置,《惊蛰》后期制作伊始事多事杂,他见路原见得比较频繁,也跟几个投资人吃过饭,席间打听了一下那位神秘老总的风评。
许是太张扬走漏了风声,某日段亦凯发现自己的车窗玻璃被打破,破处发现一枚子弹。
查了物业的监控,是蓄意威胁,监控在作案前就被人为破坏了。
“换住处吧,我真怕你哪天人没了。”许致一听后连忙下令。
就连穆成殷那次,段亦凯也没见对方如此嚣张。他的认知里,穆氏已然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势力,而如今的对手更是不可估量。
段亦凯联系了父母,让他们尽量小心,去亲戚家避避别出门。段父问他发生了什么,段亦凯犹豫了一下,终归还是没说。
就怕这位老总威胁到他家里人,段父虽是老刑警,毕竟年事已高,空拳难敌赤脚。
段亦凯又给阮无归打了电话问她最近如何,确保她安全后,又叮嘱她跟好宋知晏。
做完这一切,他才开始思考自己的处境。是啊,他怎么办呢?
尚在思考之际,段亦凯的手机振动起来,是魏舒芜。
“魏总?”
“许致一都跟我说了,你收拾一下行李,我叫司机来接你。”
段亦凯愣了愣:“啊?”
“啊什么啊?你来我这避避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