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言跟楚陆离渡过了第一个跨年和新年,这是施言在哥哥去世之后过的最开心的一年,两人在家都守着整点,十二点一到各自给对方祝贺着‘新年快乐!’
还有令施言感到高兴的一点就是妈妈的病情稳定了许多,自从上次住院出院之后已经很久没有发病了,外婆也因此精气神十足,施言每回回家都能看到外婆的笑颜。
寒假期间两人也会经常一起出去约会,施言沉浸在了跟楚陆离恋爱的甜蜜之中,施言觉得自己从深渊中走了出来,却发现一切都只是短暂的假象。
大二下学期,3月迎来了施言的生日
自杨斯年去世之后施言再也没过过生日,因为没人在意过她。
那日施言在家,以为妈妈病情稳定了就会记得今日是自己的生日,满怀期待的等待着妈妈跟自己说生日快乐。
施言在客厅懒散地坐着看着电视,不知电视上放了什么,施言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叮咚~”门铃声响起,施言起身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身穿黄色外套,头戴黄色头盔的外卖员,“您好,您的外卖。”
施言视线转向外卖员手里,是一束雏菊,还有一个蛋糕
蛋糕?施言眉心一悦,满心欢喜的接过雏菊和蛋糕
“是我订的外卖吗?”施母听到声音从卧室走出来问道
施母一身素黑衣,简单普华,头发盘起,但是脸上却精心打扮过,与平日里素面朝天的她截然相反,此刻的施母是那么的容光焕发。
施母也是个美人胚子,跟施言长的有五分相像,只是婚后被杨和鸿说服,做起了全职主妇,渐渐的就不擅于打扮,成了糟糠之妻。
施言虽跟杨斯年是龙凤胎,但却是异卵的,杨斯年跟杨和鸿有八分像,施言则是各一半。杨和鸿年轻时没少在外招蜂引蝶,要不是杨斯年还能治得住点杨和鸿,这个家早就破碎了。
“是”
施母欣喜地从施言手中一把夺过蛋糕和雏菊,看都不看施言一眼,朝着门口走去
施言双目眸起,失落得喊了一声,“妈,你去哪?”
施母这才注意到施言,开门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扭头对着施言说道,“今天是你哥的生日,我去给你哥过生日。”
施言瞬间觉得世界开始变得恍惚,耳朵里的耳鸣声不断刺激着耳膜,震得后脑勺泛起阵痛感,心往下一层,双手握紧着微微颤动,胸口变得愈发沉闷
咬着牙开口,“我陪你去。”
施母看了施言一眼,语气淡然道,“好”
京都的道路一直都很拥挤,别说休息日了。车是施母开的,车子缓慢地行驶在拥挤的道路上,有急脾气的人堵得开得开始烦躁起来,碰到个有插车的更加暴躁
暴脾气上来,狂按喇叭,可能嘴里还脏话连天。
坐在后座的施言仿佛给自己设了个屏障,屏蔽了自己与外界的联系,对于这些嘈杂的声音一点感觉都没有
眼神失焦,漠视的看着车窗外
“言言,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
脑海里不断响起哥哥对自己说的‘生日快乐’,眼眶渐渐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叮”施言的手机响起,但她似乎没听见,依旧漠视着窗外。
到达墓园,施言下车帮施母拿着蛋糕,却被施母制止了
“还是我拿着吧。”
施言的手停在半空中,蜷缩手指,眼睑下垂,哽咽了一下,假笑道,“好”
施母越过施言提着蛋糕和雏菊踱步来到杨斯年的墓地,施言克制着泪水,深吸一口气,嘴角努力扯出笑颜
直到自己的状态达到最佳才缓缓走向墓地
施母:“斯年,妈妈来看你了,今天是你生日,妈妈来给你过生日了。”
施母把雏菊放在杨斯年照片旁,拆开蛋糕放在墓碑前
“这是你最喜欢的慕斯蛋糕,妈妈特地为你订做的,斯年,妈妈好想你,你在那边过的好吗”
施母一边倾诉着一边抚摸着杨斯年的照片
施言则静静地站在施母身旁,默默地看着杨斯年的照片
轻声呢喃道:“哥哥,生日快乐。”
只是再也没人回复她一句‘生日快乐’了
施言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施母在墓碑前跟杨斯年说了很多话,施言一直保持着沉默,安静地听着施母的诉说,里面尽是包涵了一位母亲对于自己儿子的思念
许久,一声令施言感到厌恶的嗓音响起
“阿姨,施言”
施言寻声望去,是江乐
她手里捧着一束雏菊,一身素衣,就站在离她们两米远的地方,面色一愣,不敢上前
江乐礼貌道,“你们好”
施言没功夫管江乐,注意力全在施母身上。
施母知道杨斯年出事那天是去找江乐,所以对于江乐有怨恨在身,江乐对于施母也有愧疚在身。
施言怕施母病情刚稳定,万一见到江乐再勾起那些不堪的回忆刺激到她了怎么办。
施言侧身挡住了施母的视线,准备扶起施母,“妈,我们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