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皎故意咳嗽几声，显得刚才求仙问道耗费了力气，喝下一口茶后说：“不过他之后可能即是张孝天又是冯胜，毕竟他脑子里有两个人的记忆。”

“两个人的记忆。”冯家主重复这话，思考了片刻，看着冯胜说：“只要他还记得我是他爸，认一个干妈又何妨。”

何皎又咳了几声说：“冯家主啊，张孝天还没同意把记忆留给冯胜呢，若他不同意，冯胜一样会变成傻子。”

冯家主看着冯胜，眼泪都要流了：“你要如何才肯答应把记忆留给我儿子。只要你答应，我发誓一定会让冯胜认你妈做干妈，以后给她养老送终。”

冯胜与张三婶对视一眼，刚想说话。

张三婶率先说：“养老送终就不必了。我张家不想占别人便宜。我儿子能陪我一段时间，我已经知足了。留不留下记忆，看他的意思，我没意见。”

冯胜看向冯家主说：“我若肯留下记忆，你能保证他以后不再为恶吗？若不能保证，我宁愿他变成傻子。”

“我会保证。”冯家主急忙举起手：“我发誓，决对不会让我家冯胜继续为恶，我们冯家从此以后改邪归正，绝不再嚣张拨扈。若违此誓，冯家绝后，天打雷劈。”

“那好，我答应你。”

听到冯胜的话，冯家主终于转悲为喜，喜极而泣。

何皎在一旁看着，没什么感觉。她觉得发誓根本没有可信度，无数的事实证明，发誓是最廉价的承诺。

不过这是系统和大家都想看到的结果，她没有去揭穿。

村长拍着手掌说：“太好了。这事能够圆满解决，多亏了仙姑。”

“是啊，是啊，感谢仙姑。”冯家主道谢。

何皎尴尬地笑笑。

虽然被人叫仙姑，已经习惯了，但她依旧觉得仙姑这称呼，听着怪不好意思的。

不久后，张孝乐把日历拿进院子里。

村长根据日历，选定了最近的迁坟日子。

之后大家相谈得比较和谐，何皎问了最后一个疑问：“冯家主，我看你们家挺富裕的，怎么会在石风村这样的小村里让儿子娶妻呢？”

“这个，这个......”冯家主拿着茶杯喝茶，眼神躲避，似不想回答。

何皎眯了眯眼睛，有些危险地说：“你们该不会骗婚，然后转手把女方卖了吧？”

“那不可能。”冯家主放下茶杯，激动地说：“我们冯家不会做人口买卖的。最多是女方生不出儿子，不给登记。”

何皎一拍桌子，吓了大家一跳。

她怒道：“还不给我老实说出来。你们冯家是不是让儿子到处娶亲不登记？”

“哎呀，仙姑发怒了。”张孝乐看热闹不嫌事大。

冯家主吓得手一抖，茶杯被他打翻。

浓郁的茶水流到桌面上。

他无心去看茶杯，看向何皎，慌忙解释：“仙姑，你听我说。我儿没有到处娶亲。之前我儿在县城里娶过一个女的，可好几年没孩子。

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是女的太瘦弱了，估计很难生育。然后我们冯家提出离婚，但女方家庭太厉害了，要了很多钱才肯同意离婚。

这好不容易离了婚。听说这一带有矿，我们就派人下来打听，矿是没看到，不过有石灰石。

现在水泥是管制品，有石灰石这资源，倒卖一下能有不少钱挣。

家里长辈说乡里人经常干农活，女人身体棒，生孩子妥妥的。

然后我们就找媒婆，看中了冼家的冼莲。她模样好身段好。我们想着她生出的冯家后代肯定好看。

考虑到乡里人野蛮、彪悍，过门的时候得打压一下，免得孩子没出生就闹着去登记，所以才有拜堂喝石灰水的事。

你们想啊，若生不出孩子，闹离婚的时候，又要我们冯家很多钱才肯离婚，那我们冯家得多亏啊。”

冯家这话听得何皎心里有气。她正想发火，听到村长说道：“你们这样做太不厚道了。若个个都学你冯家，先生孩子后登记。那别人家的女儿若真生不出孩子，岂不是给你家白白睡很多年。

这不混蛋嘛。

还有，生不出孩子是两个人的问题，你凭什么认为一定是女方的问题，就不能是你儿子的问题。”

村长说完这话，还特意看了一眼冯胜。

张孝乐偷笑一声，“要不让仙姑检查一下冯少主身体？”

“别问我。”何皎伸出手摆了摆：“别叫我。我不是医生。不对人体健康负责。如果那个人脑子有病，我可能有办法，但若身体有病，我没辙。”

何皎说对脑子有病有办法，是指系统能给对方的大脑植入记忆进行行为干预，而不是她有办法治疗精神病。

冯家主干脆利落道：“是是，我之后会带我儿到医院检查一下。”

何皎敲敲桌面说：“还有，你们冯家以后不能骗婚。不能不登记就想女方生孩子。不登记生小孩，这一听多像拐卖妇女。你们冯家私德有问题，得登门向冼家道歉。”

“是是。都听仙姑的。”

冯家主儿子的命在何皎手里，何皎说啥他都答应，至于他心里怎么想的，大概是先答应后反抗。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