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年他总是沉溺这种味道,一头栽进去就拔不出来。他那时候还以为是她往身上抹了什么,就问她:“擦什么了这么香?”
她抬手闻闻,说:“没有啊。”
江措将脸埋进她脖子,深深一吸,说:“像是奶香。”
她听完似乎还笑了一下,推开他的脸,将胳膊搭在他肩上,特别认真的说:“这是体香,傻子。”
回忆总是苦和甜都有,不会都尽如人意。
江措靠着门框看了一会儿,点了根烟站外面抽。他立在栏杆边上,看向远处雾气蒙蒙的山峦,笑了一下。
程勇的电话这会儿打了过来。
他接起:“老大。”
“跑哪儿去了,连个人影都不见。”程勇说。
江措:“办个事儿。”
“我听六子说你可是直接就没回来。”程勇说,“这一走就差不多一天不闪面,不像你啊。”说完又继续道,“我现在也习惯了。”
江措笑笑。
“你什么时候能回来一趟?”程勇问。
“有事?”
程勇说:“也不是什么事儿,昨晚你是不是在桃林路弄出几辆车,人家车主今儿送了个锦旗过来,非要当面答谢。”
江措说:“您帮我推了就行了。”
“这个好说,还有一个比较麻烦。”程勇说,“昨晚说投诉你那个女的,记得吧?”
江措吸了口烟,“嗯”了一声。
“好像是有点关系,把你告上省大队了,听说那边一会儿过来人,这些话当面说比较好,你要不回来露个面?”
江措沉默半晌:“不去。”
“你小子可别犯浑啊,这关乎你前途。”
江措冷笑:“前途在我这就他妈是个屁,我管他祖宗三代什么关系,昨晚那情况,就是他官再大,老子也不弄。”
“好好说话!”程勇气道。
江措啐了口烟,舌头顶了顶脸颊。
“他们大概四五点过来,你就当走个过场,也不会有什么事儿,这事儿可开不得玩笑。”程勇说,“听到没有?”
江措咬着烟,没吭声。
程勇叹了口气,道:“有些事儿不能只顾自己爽,也许它造成的后果会很严重,为了那些人不值,就当放个屁听。”
身后有些动静,江措拿着电话回头。
徐鲁站在门口,她换下睡衣,穿了件墨蓝色毛衣,遮到大腿上,下边是一件紧身牛仔裤,裹着她的小腿,看着很瘦。
江措看着她,对电话里说:“知道了。”
挂了电话,他拿下嘴里的烟,似乎在审视她的穿着,将她从上到下看了一眼,目光落回在她脸上。
“收拾好了?”他问。
徐鲁:“嗯。”
“穿这不冷?”
徐鲁抬头看了一眼天,灰不溜秋的,太阳时而有时而没有,空气里是有些凉,风从脖子灌进来还是会打颤。
她看着他,说:“你呢?”
江措低头瞧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背心,笑道:“咱俩怎么比,我大冬天去莲湖游泳,你敢吗?”
徐鲁抿抿嘴,不响。
江措好笑她突然变乖,没再多说,快步走近她屋里,将她收拾好的行李箱和背包拎了出来,直接将门拉上了。
“走吧。”他说。
江措走在前面,徐鲁跟在后头。
他在门口叫了辆车,让她坐在后面,自己去后备箱放行李,完了刚拉开后座的门,看见她将脸扭向一边,笑了一下,坐到了副驾驶。
车开起来,江措说:“麻烦您开慢点。”
司机师傅观察仔细,悄声问:“吵架了?”
江措笑笑,食指搁在嘴边做了个嘘声的样子,动作很轻的看了后座的女孩一眼,回头低声道:“嫌我没车没房,闹脾气呢。”
司机师傅了然,一连啧啧几声。
“现在行情变了,光彩礼就能把人弄成穷光蛋。”司机说,“我一个外甥结婚,彩礼就得三万,给不起呀,这还没结就各种问题,这边正凑钱呢那边就说要吹,你说咱冤不冤?”
江措:“那是挺冤。”
“这才零九年,要再过个十年,别说咱山城,就是再穷的地方,那彩礼不也得蹭蹭往上涨啊。”司机重重的叹口气道,“把人能吓死。”
江措:“那不至于。”
徐鲁冷眼看他编。
这个司机好像还说的有了兴致,非要和江措论个所以然来,一边开车转弯一边从车里拿出一包烟,给江措扔过去,道:“抽一根。”
江措也不客气,倒出一根咬嘴里。
他没打算抽,倒是从后视镜里瞧见徐鲁看了过来,隐约心里有些猜测,果不其然,下一秒,她就伸出手,对着司机说:“师傅,能给我一根吗?”
江措眉头一皱:“不行。”
司机夹在两边都不是,笑呵呵对徐鲁道:“女孩子可和男的比不了,抽烟对身体不好。”
徐鲁直接道:“您对女性有偏见?”
司机:“……”
徐鲁看都不看江措,道:“而且我觉得您刚说的不对,女孩子的青春就那么几年,谁也不敢保证那个男的能爱她一辈子,万一移情别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