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面前!”
屈志才狠狠剜了一眼宋驰,跑走了。
宋驰轻轻歪了下头。
还以为多厉害呢,就是个银样镴枪头,他“呵”了一声。
随后,一道哀怨的、充盈着盈盈水珠的眼眸朝他看来,那双眸子里的感情十分复杂,忽然,白文珠张开嘴巴,眼泪随之滚落,楚楚可怜极了。
原身见了,肯定心疼坏了,要抱上去,搂着人喊“心肝别哭”。
可他不是原身,他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渣男,其次就是小三。
宋驰的冷漠、不为所动,让白文珠大受伤害,要不是身后还有人,她真想扑进宋驰怀里,就像以前一样。
她转过头,给众人使眼色,结果没人看懂,大家以为她因为被屈志才惦记、跟踪,感觉到害怕,一个女知青走来,轻拍她的肩膀,柔声安慰她。
白文珠又难受又急,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女知青走到方才屈志才站立的位置,抬起头,目光冰冷地看着宋驰道:“宋驰,不管你因为什么,你伤害文珠是事实,你必须给文珠道歉!”
白文珠拉了拉女知青的胳膊,冲她摇头,泪珠甩落,更显得她可怜。
女知青义愤填膺:“文珠你别怕,大家伙都在,他要是敢欺负你,我们给你做主,大不了,我们去找大队长,总有人给你撑腰。”
“宋驰,给你一次机会,主动给文珠道歉,不然——”
“白文珠,你要我给你道歉吗?”
白文珠拼命摇头。
“文珠,你别怕他,他推倒你,还损毁了你一身衣服,还丢了脸,光道歉,便宜他了。”女知青喋喋不休道。
“你也配!”
白文珠瞬间睁大眼,女知青跟其余知青目瞪口呆。
宋驰收起笑脸,此时的他衣衫破烂,膝盖上的布料磨破了,脚上踩着一双露着洞的破布鞋,也就那挺拔的身姿,还有那张脸能看。
他怎么敢得罪知青点的齐齐捧在手心里的人的?
这是众人心里头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
谁不知道,白文珠能在村里前呼后拥,能保持着雪白的皮肤、得体的打扮,甚至经常能进镇、进县里打牙祭,回来的时候还提着家里寄过来的大包小裹,都是因为有个在城里做官的好爹。
宋驰话音刚落,就有好几个知青站出来,替白文珠讨伐宋驰。
宋驰根本不在乎,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们。
“你诋毁、伤害我妻子,差点儿弄死我孩子,白文珠,我孩子但凡出一点儿差池,就算被公安抓,我也要你偿命!”宋驰盯着她的目光十分阴冷,就好像夏日背光处阴暗滋生的青苔。
白文珠看得清清楚楚,身子发抖。阿驰为什么要这样对她?难道真的是因为她推的那一下吗?
不可能,肯定还别的原因,肯定有。
现在人太多了,阿驰不方便说,一定是这样。
想通后,白文珠心里舒服不少,她偷偷给宋驰抛媚眼,眼珠水润润的,倒有几分清纯可怜。
宋驰视若无睹,反而手掌向前伸去,冷笑道:“拿来吧。”
白文珠愣住,“什么东西?”
“我借给你的钱,五十块,拿来。”
白文珠嘴唇微张,像是被宋驰的话吓着了。
“文珠,你跟他借钱了?”女知青不信。
白文珠哪里会缺钱,平日里各种昂贵的蜜饯营养品,不要钱似的往嘴巴里填,衣服也一件一件地换。
“宋驰,你别血口喷人了,文珠怎么可能跟你借钱!”
其余知青帮腔,“五十块,你有吗?要真有,你会答应娶向红棉?真是笑掉大牙了。”
众人哄堂大笑,他们没看见,站在人群最前面的白文珠脸色苍白,神情憔悴。
“阿……宋知青,我与屈志才毫无干系,都是他一厢情愿,我,你知道的。”她期期艾艾地看着宋驰,试图劝说他,让他不要吃屈志才的醋。
“还要我说明白吗?你身上的这条裙子是怎么来的?我把红棉给我的私房钱拿给你,你说你要拿去给生病的父母寄去,结果被你买了裙子、鞋子,要不要去镇上的供销社问问?”
被宋驰撕掉遮羞布,白文珠脸更白了,在冷风的吹拂下,又隐隐红了些许。
“宋驰,你——”她没办法相信,宋驰会说出这么绝情的话。
“还要我说下去吗?”
“不要了!”白文珠声音高亢。
女知青:“文珠,你真跟她借钱了?你——”
女知青不理解,其余知青也不理解,她是白文珠啊,怎么会跟宋驰这样的人借钱,要知道,宋驰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全部都被撵到比小河村还要穷困艰苦的地方做苦力活,谁敢沾他的身啊!
也就向红棉命硬,不过现在,看宋驰发疯、双眼发红的样子,估计孩子也保不住了。
他们早就说过,宋驰就是个灾星,谁沾谁倒霉。
“我还,但我这个月钱用得差不多了,等——等年底结算,我拿到钱,第一时间给你。”
白文珠哀求地看着宋驰,希望他见好就收,不要再针对她了。
“就现在!”
“宋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