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大夫话音刚落，宋驰发现，自家小媳妇的眼睛亮了。

“想知道？”

向红棉连连点头，小鸡啄米似的，可爱极了。

宋驰摸了摸媳妇儿的脑袋：“你乖乖的，好好治病，等回家了，我告诉你。”

房大夫：……

“行吧，你们夫妻俩继续说悄悄话，当我不存在。”房大夫拿起饭盒，走到一边去，埋头苦吃。

早饭是面条，因为是给病人的，煮得软烂，坨乎乎的。

宋驰打开饭盒盖，搅和了一下，翻出藏在地底下的煮蛋，小声道：“就剩一个，我抢过来的。”

向红棉红着脸，咬了一口。

“好吃吗？”

“好吃。”

房大夫瞟了一眼，“呵”了一声。

这家伙不是宋驰，还能是谁？扔酸菜缸里她都认得出来。

饭后，宋驰把房大夫带来的饭盒打开，里面是房大夫精心熬的汤。

他吹凉了，喂进向红棉嘴巴。

喂一口，吹一口，房大夫看得牙酸，背着手出去找医生。路过护士站，她停下脚步。

“小芳同志，你是护士，可不能犯作风错误，怎么能让病人家属给你打饭呢？昨晚来的那个男同志，他有媳妇！”

房大夫瞪圆眼。

宋驰老毛病犯了，勾搭人家医院护士？！

一股火儿蹿起来，烧得房大夫头发都直了，她也不去找医生了，迈着步子，虎虎生风地回到病房。

宋驰刚喂向红棉吃完一颗鸡蛋，正在给她喂水。

房大夫估计，她喊出这嗓子，向红棉肯定受惊，病号经不起惊吓，她叉开腿坐下，双眸紧盯宋驰。

向红棉喝完水，发现房大夫眼神不对劲，想问，房大夫忽然站起来。

“宋驰，你跟我出来一趟。”房大夫虎着脸，很有几分村里泼妇的凶悍样儿。

“房大夫，你这——”向红棉不解。

“房大夫，出去说吧。”宋驰也起身。

“你别去。”虽然不知道房大夫怎么了，可向红棉知道，能让房大夫失态成这样，肯定是大事儿。

“没关系，房大夫还能打我不成。”

宋驰一句话，把向红棉逗得不行。

“说什么呢，房大夫是有文化的人，怎么可能跟泼妇一样。”

“谁说我不能是泼妇了，我就是！”看小两口你侬我侬，房大夫绷不住了，先一步出去。

宋驰安抚好妻子，紧随房大夫的脚步，踏出门时，他回身，把门关严，还透过门缝，给了向红棉一个安心的笑。

房大夫走得快，宋驰步子大，跟着倒也不费事，就是天亮了，穿梭于住院区的医生病患多了起来，经过护士站，他停下来。

“我妻子不方便，能麻烦护士同志帮她一把吗？”

护士愣了一下，明白过来，“你媳妇儿，你不帮？”

“她脸皮薄。”

护士笑了笑，冲里边喊：“小芳，小芳？出来帮个忙。”

小芳在里面，本来想小睡一会，刚躺下就被喊出来，掀开帘子，见是宋驰，小芳脸上的怨气淡了：“宋同志，你媳妇不舒服？叫医生去看了吗？”

小芳负责又热情，宋驰拦住她：“不是这个不方便，是——”

“我明白了。”小芳满脸都是笑意，“我现在就去，放心吧。”

“多谢。”

“不客气。”小芳挥一挥手，就朝病房走去。

房大夫走在前，发现跟在后边的人不见了，一回头，见宋驰跟卫生院的小护士有说有笑，气“轰”一下涌上来。

她抓住路过的护士，急忙道：“那个护士是谁啊，叫什么？”

“同志，你说小芳？”

“她就是小芳！”

护士惊着，“同志，小芳怎么你了？”

“没什么，看着眼熟，我以为遇见亲戚了。”

松开护士，房大夫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宋驰，还不过来！”她吼。

宋驰微微蹙眉，抬步跟上。

卫生所后头没人打理，一片荒芜，房大夫嫌宋驰走得慢，拽着他过来。

等看不着人了，房大夫才松开他，气哼哼道：“老毛病又犯了？亏我还在红棉面前说你好话。”

宋驰：？？

“还装，你说说你，好不容易改了，我以为你跟红棉终于能过好日子了，红棉也不用再吃苦，等孩子生了，你们一家三口和和美美，我也有脸下去见红棉的爹娘，可你，你——当初我就不该听红棉的，许她嫁给你，王大嫂家的大柱，多好的人，比你强——”

“房大夫，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还有脸问我？你跟白知青的事儿，过去了，我也不跟你掰扯，可你跟那个小芳护士，你俩怎么回事？”

“跟小芳护士有什么关系？”宋驰满头雾水。

“我都听见了，卫生院的人都说你在追求小芳护士，给人家打饭，半夜还去找人说话，宋驰，你也是男人，有妻有子，要点儿脸，行吗？”

听着房大夫骂，宋驰紧蹙的眉却一点点儿松开了。

“笑？你还笑得出来？”房大夫惊了，就算是以前的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