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凡几,只怕时候我话头放出去,来问亲的世家门派也得踏破门槛了。”
沈忆寒愣,半晌才白伯母是误会他数百年不曾再寻道侣,是因为陆雪萍的缘故了,顿时有些哭笑不得,道:“伯母误会了,我……我当真不是因为她才……”
霞夫人了然的摆摆手道:“没事没事,好孩子,伯母都白。”
沈忆寒:“……”
他知道自己位伯母主见极强,即已如此认定,恐怕自己解释什么也都是没用的了,只得暗叹,心却忽然动,不知怎么的没忍住朝云燃看了过去。
却见友人情平静如常,只是稍微垂了眼眸,手端着茶盏,手捻着盏盖轻拨浮末,安静淡然,分毫不见异色。
沈忆寒心松了口气的同时,不知怎么有些淡淡的失落。
他自然白点小心思因何而起,很快将摒除出了脑海。
崔颀轻咳声,道:“恰好云真人也在,方才萧门主来,与我提起事,他还未去见贵派掌门,想是此事有些为难,不好和楚掌门直说,所以才先告诉了我。”
沈忆寒道:“喔?是什么事?”
崔颀看了妻子眼,霞夫人便道:“你伯父虽对萧亭山有恩,他此前待我们颇为敬,今日之前,却也没听他提起过,此事实……与你也算有些系。”
沈忆寒听她么说,更觉意外,道:“与我有系?”
他与萧亭山,除了数百年前打过的那架,还有什么系?
霞夫人道:“逍遥山擅问灵占卜之术,是他们家学渊源,此事你也知道。”
沈忆寒点了点头。
霞夫人道:“是样,贺家灭族之事,咱们诸玄门派既然得知,自然要查个清楚,只是贺氏仙府所在,飘忽海上,极难辨,听楚掌门说,那贺家的孩子受噬魂种影响,在他昆吾剑派之前的记忆,如今都已残损不全,咱们既得寻贺氏仙府,采萍仙子的问灵功夫,必能派上大用,因此楚掌门便在信中与萧门主提了此事。”
沈忆寒听了,略思忖,道:“此事倒也算是仅余的几个或能行通的法子了,怎么……可是萧门主有所不便,不肯让他夫人相助么?但他夫妻人,现下不也已经了昆吾……”
霞夫人道:“不是不肯,而是不能。”
沈忆寒纳闷道:“不能?为何不能?”
他记得陆雪萍的问灵之术,也算是得了她父亲逍遥山主真传的,十分厉害,若说怕寻不,辜负楚掌门所托还情有可原,说不能是为何?
霞夫人顿了顿,道:“萧门主说,他夫人数百年前……因违背逍遥山祖训,问灵卜了不该卜问之事,遭此术反噬,受伤颇,那之后灵力心智,皆受损伤,几百年来他费力为夫人调养,才终稍微有了起色,只是,以他夫人如今的情况,即便能施展问灵之术,怕也不定可保得此法灵验了,要寻贺氏仙府不易,如今玄门各派,都对采萍仙子寄予厚望,萧门主也觉有些为难,不知该如何与楚掌门开口提此事,所以便先来同我们夫妻人说了。”
沈忆寒听完愣在原,哑然半晌,竟不知该作何答。
霞夫人看了他眼,欲言止,似乎想劝他两句什么,话嘴边,却终究没说出来。
崔颀倒是叹了口气,道:“逍遥山问灵术虽然颇有渊源,异无比,但此类术法,向来都是只可卜他人,不可问自,也是天道束缚,陆姑娘当年却执意……唉,她既如此,受了反噬,那也是自误……各人自有各人的缘法,缠念太多,执念太深,终非我修行之人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