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可怎么办?”
翠喜又急又气。
“这宋家也忒不守信用,之前不是明明都说好了吗。现如今又将这表姑娘接回来,这分明不就是在打您的脸吗。”
看见自家姑娘还在一脸悠闲的品茶,翠喜急的团团转:
“姑娘,您快别喝了。”
姜昭好笑的放下茶盏,抬头看向两人。
翠喜平日虽然机灵,但年纪小,碰上这事一副火烧眉毛的样子;青烟比她们年长几岁,过了一开始的气愤,现下已经镇定下来。
姜昭看向青烟,问道:
“青烟,这事儿你怎么看。”
听见姑娘问自己,青烟蹙眉沉思片刻说道:
“姑娘,依我之见,宋小将军此举出尔反尔,一来可见其言而无信,二来也可窥见宋将军和柳姑娘之间的感情确实非同小可,这三来”
青烟顿了顿说道:
“期间或许有其他隐情。”她不安的看向姜昭。
姜昭微笑点头,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青烟接着说道:
“姑娘与小将军相识将近五年,期间也有见面。奴婢在一旁看的真真切切,宋将军心里是有姑娘您的,
否则,也不至于在月余之前主动提出要把表姑娘送回去。”
青烟见姜昭脸色未变补充道:
“不过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宋将军如此反复,实非君子所为。”
姜昭满意的点点头说道:“说的好。”
翠喜听得明白,提问道:
“可是姑娘,虽说是这个道理,但当下的情况该如何解决呀。”
这确实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姜昭扶着脑袋说道:
“等宋砚回来再做打算吧,毕竟脑子长他身上,我们也左右不了他的想法。”
宋砚和这柳姑娘情比金坚,她总不能逼着人家这对苦命鸳鸯分隔两地吧。
好在姜昭对他没什么太深的感情,若是换成寻常女子恐怕得以泪抹面了。
姜昭把目光转向窗外:
鹅毛般的大雪从天飘落,天地之间茫茫一片。
偶有孤雁悲鸣,在这空旷人间显得异常寂寥。
她的志向从来不在这小小的后院之中。
*
消息传的很快,不多时宋小将军带着柳姑娘返京的消息就传遍了姜家后宅。
姜昕一听到消息,按捺不住心里的喜悦急匆匆的跑到问菊轩去找姜夫人。
胡氏一早就得到了消息,姜昕来的时候她正枕在贵妃榻上由下人捏着腿。
“母亲。”姜昕难掩内心的激动轻唤。
胡氏听到声音睁开眼睛,见是自家女儿满脸慈爱道:
“昕儿怎么来了,快坐到母亲身边来。”
她令人搬来一个软座放在边上。
姜昕摆摆手走上前,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
胡氏心里明了,示意捶腿的小丫环退下。
姜昕环视一周见没有旁人连忙说道:
“母亲,砚哥哥快回来了,咱们府中什么时候设宴请他们到姜府小聚呀?”
看着自家女儿一副小女儿家的羞怯模样,胡氏心里哪有不清楚的。
她叹了口气,
她家的昕儿哪里都好,就是看男人的眼光不行。
胡氏正色对着女儿说道:
“昕儿,你的心里莫不是还惦记着宋小将军。”
姜昕被人戳破心事,面上一红,垂下眼帘一言不发。
胡氏语重心长道:
“这宋家并非良配,我儿莫要被宋府的表象蒙蔽。”
姜昕还是满不在意的样子,显然是没有听进去。
她反驳道:
“母亲,宋家家世显贵,宋大人官居四品,远在父亲之上。
砚哥哥一表人才;宋夫人为人慈善,还救了母亲性命,母亲怎能如此诋毁他们。”
胡氏恨铁不成钢道:
“宋大人是武将,身上有旧伤,仕途止步早就不能上阵杀敌;
宋夫人为人糊涂,偏心自己娘家,只知挖夫家墙角补贴自家兄弟,宋家的库房都要被她给搬空了;
再加上这宋府人员混杂,叔伯各房都还没有分家,
宋夫人只有宋砚一个儿子,底下庶子庶女倒是有一堆。
这宋小将军倒是有几分本事,但偏偏是个痴情种,和自家表妹纠缠不清。
你若真嫁到这种人家,今后有你苦头好吃的!”
姜二姑娘不服道:
“母亲,前面几点都是宋家父母的问题,和砚哥哥无关。
至于这最后一点”
她迟疑了一会,面露得意道:
“只能说明砚哥哥对感情忠贞不二,是个难得的佳婿。
更何况这柳婉儿进门以后不过是个妾室,又何必担心。”
胡氏差点没被自家闺女的脑回路气死,撑着隐隐作痛的额头。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
她家昕儿如此聪慧的姑娘,怎么一到感情的事情上就如此拎不清呢?
胡氏冷哼一声道:
“再多的深情也是给那柳姑娘的,和旁人有什么干系。”
姜二犟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