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多给了十八块多,是担心儿子受伤了,缺营养,让他多买点肉吃。 还看儿子打架衣服都破了,让他能买身新衣服换上。 陈建设数了钱,满意的揣兜里,正往小区外面走。 忽然,身后一脚踹在了屁股上。 陈建设往前一扑,就PIA在了地上,哎哟一声,嘴巴磕在地面,满嘴是血。 一转身,就看见一个年轻人捏着拳头冷冷的站在面前。 “你想没想过,你妈为什么多给你十八块四毛钱? 你想没想过,就算要多给你钱,为啥是六十八块四毛? 有零有整的? 那是因为这个钱,是你妈的生活费,平时买米买面买菜的钱! 你妈看你受伤了,惹祸了,怕你吃苦头,你一哀求,就把自己吃饭的生活费直接全给你了!这才是有零有整的! 这是老人家怕你吃苦,自己都来不及数,来不及给自己留钱!手里有多少就全给了你! 这才会是有零有整的六十八块四毛!! 你妈一着急,把自己吃饭的钱都给了你,你却连留下来多陪你妈在家里住一晚都不肯? 陈建设,你特么的,到底是不是人啊!” 陈诺咬牙切齿,面色铁青的瞪着趴在地上的陈建设。 “你,你,你特么的是谁啊!!”陈建设一脸懵逼。 “妈的,不试探了,今天不狠狠教训你,老子念头不通达!!” 陈诺捏紧了拳头。 · 悉悉索索的钥匙捅进门锁里的声音,然后房门被推开。 陈建设鼻青脸肿的走进门来,身后跟着的是陈诺。 狭窄的客厅里,一张老式的绷子沙发——这种都是自家手工制作的,坐垫下塞的不是填充的海绵或者垫子什么的,而是绑的麻绳,以这样的方式来让沙发做起来有弹性。 走进来的时候,陈诺看见,老人正坐在沙发上无声的抹着眼泪儿。 抬起头来,看见陈建设耷拉着眉眼走进来,老人立刻站了起来,抬起手背飞快的在眼睛上抹了一把,用力抽了下鼻子,然后双手使劲在衣服上蹭了蹭。 “建设,你怎么回来,忘拿什么东西了?” 陈建设眼角抽了抽,支支吾吾道:“那个……妈,我,嗯……” 身后的陈诺,不声不响的踢了他一下,陈建设一个激灵,赶紧飞快道:“那个,我下楼走到半道,反正都这么晚了,我还是在家里住一宿,明天再回城里吧。” “好,好!”老人脸上立刻露出喜色来,但随后又有些担忧:“那,不耽误你明天上班吧?” 陈诺听了,就叹了口气。 这就是亲妈啊。 前会儿想你念你,希望你在家多待一天,多瞧瞧你。 后一会儿,却又担心会不会耽误了儿子的上班工作。 “那个,没事,我明天上午没班。”陈建设含糊应付了一句。 “那个,这位是?”老人看着陈建设身后的陈诺。 陈建设哼哼了一声,扭头看了陈诺一眼:“这个是……” 陈诺忽然往前迈了一步,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四姑!是莪啊!!!” 四姑? 老人听了一愣,当场就没反应过来。 旁边陈建设一咧嘴,大概是牵动了哪儿的伤口,抽了口凉气。 “我!”陈诺走上去拉着老人的胳膊,大笑道:“是我啊四婶!我是江北六合来的!我爸是陈贵和!!” “贵和?”老人努力的回忆了一下:“贵和……的儿子?” “对啊!我爸是陈贵和,我爷爷是陈玉山。” “噢,噢,噢噢噢……” 好吧,从老人一连串的“噢”里,陈诺听出,老人大概在说出了第五个“噢”的时候,才算是真想起来了。 江北,六合,陈贵和…… 这确实是老人的亲戚,准确的说,应该是陈建设他爹的亲戚。 这层亲戚关系是真的。 陈诺先前和欧秀华住在一起都一年时间了,平日里生活闲聊啥的,欧秀华也和陈诺聊过老陈家的一些亲戚关系。 在金陵,陈家也有一门亲戚的,不过是远房,同姓同宗,在江北地区住着。平日里走动的不多,到了陈诺这一辈,就几乎是更不怎么走动来往了。 按照说法,陈贵和算是陈建设的远房大伯。 “我爹是陈贵和,我是他儿子。” “噢……你是贵和儿子,你叫啥名字来着……叫小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