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爱意。
因为,每当感受到一寸爱意的时候,她都会无比幸福。
幸福是一种实感,而不再是一种憧憬和渴望。
还在读高中的时候,温渡和时汀的成绩都不差,虽然不是什么天才,但在那座小城市,还是省重点数一数二的。
后来填专业的时候,温渡选了特殊教育,这个完全与世俗观念中美好钱途相悖的专业,但她很开心,她的梦想,就是能当一位不错的手语老师。
而时汀则是有一些音乐的天赋和音感,成了一位调音师,他对音乐十分敏锐,也十分热爱。
他偶尔会弹钢琴,修长的手指,倾泻而下的月光像是浣了一层朦胧的薄纱,他的影子欣长,手下总会响起快速而偶尔压抑的节奏。
这样的画面是温渡偶尔会看见的,他总喜欢在晚上打开琴盖,在他工作后置办的房子,这里因为刚建还没有人搬过来,非常适合弹琴。
而旧房子里有些狭窄阴暗,温渡被时汀抱的有些太紧了,她透过一点点光亮,附在他耳边说道:“时汀,太紧了。”
“抱歉。”
时汀松开了些,低声安抚着怀里的女孩,他明明知道,抱着她力度应该再轻快些,可还是会想要抱的紧一点,再紧一点,他总是会害怕她离开,害怕她消失不见。
他将手放在了她的腰间,为她把凌乱的碎发用手指轻轻勾出来,变的松散,防止她第二日醒来的时候会拉扯到发丝,感觉到疼痛。
温渡躺在时汀的怀里,回想起高一的事情。
时汀很温柔,只有高一的时候她被几个同级的男生堵在校门口的时候,她第一次看到了他眼底的阴冷。
那种眼神,只看一眼就让人蔓延到骨髓里的害怕,从前,温渡觉得时汀是个有温度的神。
因为虽然在他身上总能感受到一种疏离,但他开口总是有些恰到好处的温度感,就像是70度的水,不够炙热,也不感到寒冷,他总是这样对她讲话,对旁人也是。
久而久之,温渡觉得时汀是个温柔到骨子里的人。
但是那天,他把她从他们身边带走的时候,第一次动了手,温渡才发现,时汀或许跟自己想象中的很不一样,他的武力值很高,和表面那种文文弱弱的形象有了巨大的反差。
那天她问他:“阿汀,你为什么会那么生气。”
时汀只是对上她的眸子,极度认真的开口道:“渡渡,温柔的人也会生气,也有软肋,我的软肋是你。”
少年穿着高中校服站在梧桐树下,树底是明目张胆的偏爱。
温渡过了挺长一段时间才知道,他去报了跆拳道。
看起来文弱温柔的时汀爱好却是肆意张扬的。
再后来,是他上了大学,却回来开家长会,温渡家没有人来开家长会,那个父亲每天都是醉生梦死,可是他来了。
他匆匆从大学请了假,风尘仆仆的赶过来,而且是极度遵守时间的,他是第一个,第一个来开家长会的。
老师目送着所有的家长离开,他也是最后一个走的。
温渡有时候会想,时汀算哪门子家长,可是那天他却说:“不能让人看出来,阿渡没有人保护,如果可以,时汀愿意一直保护温渡。”
那天他赶来的时候额头上满是细汗,她第一次看见他步履匆匆的样子,不知道为了这次家长会,他在辅导员那边怎样交代的,他们学校,是出了名的不容易请假。
一直是很遥远的时间词,但是时汀做到了,从小到大,到后来工作,他总是保护着她,陪伴着她的成长。
年长者的爱,最成熟之处是,他会替你承担许多事情,让你像个孩子一样快乐。
时汀对温渡说:“我希望温渡永远能做个公主,我是公主旁边的那副铁盔。”
如果温渡的生活里充满了风雨,时汀会做那副盔甲,保护温渡,但是大多时候,他希望温渡戴着皇冠,而不是铁盔。
他希望她能永远做个永远纯真的孩子,这样他就可以陪伴在她左右,替她遮挡住所有的风霜。
但他有时候,总是自厌的,他会把自己比做生锈的铁片,荒渊里的断壁残垣。
温渡,就是时汀的精神支柱,是他遍布废铁的断壁残垣里开出的那一朵玫瑰。
“醒了。”
时汀温柔的为她整理碎发,从她醒来到现在,都看着她的眼睛出神。
他总是喜欢这样看着她的眼睛,眼睛是承载情绪的器官,人们总是喜欢在对方的眼睛里发掘情绪,以此判断对方的态度。
所以他就那样静静的望着她,似乎相爱一生都太过短暂。
直到温渡偏头看她,他才将目光收敛回去,披上了外衣,转头问她:“早上想吃什么?
时汀从不拒绝温渡的请求,只要这座城市里可以买到的食物,他都会跑遍全城去买,只要她想吃的菜,他都会学着做。
所以他的厨艺很好,好到邻居的阿姨偶尔过来蹭饭都赞不绝口。
看着她手腕上的伤口,他的眼底浮现一层薄薄的水汽,还有看不穿的阴翳。
他总是在想,如果那时候他再大些,再有能力些,能够保护她,会不会....就不会留下这些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