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好起来的。”
明明那样的日子已经过去很久了,时汀想起来还是心里发痛,他用力把温渡揽在怀里,用很是有力度的语气说道:“阿渡,我永远都不想离开你,永远都不想。”
那力道,仿佛要把温渡揉进骨子里一样。
温渡很少看到明面上时汀脸上的脆弱,他总是温柔成熟的样子,可有时候私下抱着她的时候,她又真的能从他的动作里感觉到那种不想失去的小心翼翼,和泪水混杂着的痛苦。
她想时汀也许也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坚强吧,他需要她,爱她,也觉得她很重要。
明明是堕落在黑暗里的两个人,却总是紧紧相拥,告诉对方永远也不要分离。
温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在车上,他的外套轻轻搭在自己胸口,就将那件外套收了起来叠好,对时汀说道:“还记得那片厂吗?我想再去看看。”
“好。”
时汀放开温渡,开着车,到了一处废弃的地方,四处的机油味道很浓厚。
这样一个地方,确实他们很小的时候就一起约定好的。
“时汀,我很喜欢这里。”
时汀听着温渡的话,注意力却都在她那双鞋子上,很白净的鞋子,落在地面有些脏了,他不想她的鞋子被弄脏。
时汀望着废旧的工厂,夜里,这里有一些让人害怕,小时候他们常常一起在这里写作业,温渡很想逃避那个父亲,就很少很少回家。
有时候她会钻进时汀怀里颤抖着问他:“时汀,为什么,妈妈不在了,为什么他们要生下我。”
“生下来又不管,这就是大人的责任吗?”
那时候的时汀心里发痛,只能用尽力气把她抱在怀里,对她说:“还有哥哥,哥哥在的。”
温渡会一遍一遍的重复:“真的永远都会在吗?”
他也一次一次的确定,让她感觉到一些安定,才会停下。
那块空旷的地方有两个小凳子,是他们常常一起用的,互相检查作业。
两个人的成绩都很好,彼此核对的时候也非常默契。
他总能只看几分钟就找到她的问题,温渡也是。
然后敏锐的互相交换,又告诉对方,该怎么做的更好。
初中的时候还有文化课,那时候时汀还没有转艺术,他们又进了同一个学校。
时汀总是会对温渡说:“阿渡,我们平时互相帮助,但也是对手,你要记得,和我争锋相对,我们一起比较。”
因为在榜单上,他们总是前三名,偶尔波动,温渡就与他比较。
她们不仅仅是下课互相指导,在考试的时候,也是绝对不会让步的比较名次,一次一次的看着对方进步,默契的追逐彼此的步伐。
冬天冷的时候,会转进室内,温渡看了看那里,卷帘拉着的门,还有一些满是灰尘的杂物,空气里是稻草的味道,旧的回忆好像带着泛黄的色彩,都已经废弃了,记忆却很清晰。
她转身面对时汀说道:“我会永远记得的,永远记得你那时候和我说的话,也永远记得那时候的自己。”
“温渡,一直都会很坚强的。”
虽然病情不可预料,但是温渡一定会带着病情走下去,不会做个软弱的逃兵。
如果喜欢当逃兵,那时候的温渡就不会连生病了都还不忘记看书,经期痛的厉害的时候,也坚持做题了。
她时常在想,温渡值得一个光明的未来,会靠自己的力量走出去,永远永远都是个很有韧性,绝对不会低头服输的人。
转过身来,是时汀朝她伸手,望着那双手,平复了很久,她才开口道:“回去吧。”
有些人的青春里是疼痛文学,是一些看起来很惊心动魄的爱情,但是温渡不是,从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
她要的是和时汀永远闪耀发光,并肩前行,而不是成为他的陪衬,变成一个衬托他优秀的背景板。
所以,她永远不会放弃追求自己想要的梦想,也绝对不会因为不好的人的追求而跌落谷底。
清醒,贯彻了温渡的少年时期,她绝对不会做菟丝花,即使那时候她的家庭完全符合一个堕落的人应该有的样子。
可,那又怎样。
温渡会做自己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