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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芝芝在回家路上被一个偷窥狂拦住了。
是只胆小的老鼠,叫徐阳,姜芝芝向来不把他放在心上,却没想到在这时候反被他威胁。
贫民区没有路灯,只有暗淡的银灰色月光。
徐阳躲在黑暗中,戴着帽子,只露出一个鼻尖。
“我知道你想搬出这里,我劝你最好不要这样做”。
姜芝芝根本不想听他说任何话,她将自己的书包甩到路边,撸起袖子,问:“为什么?我为什么不能搬出这里?”
徐阳说不出合理的理由,突然莫名其妙着急起来,音调近乎哀求:“不要走,不要走”。
姜芝芝见他示弱,虽然感到奇怪,但还是收起书包,收回准备打架的手。
解决问题当然能不用暴力就不用暴力。
徐阳如果有害怕的东西,自然能被言语威胁。
姜芝芝盯着徐阳眼睛,一字一句威胁道:
“你之前一直偷窥我,对吧?你以为我没发现?”
徐阳突然抬头看她,脸上神采奕奕,像个神经病似的喃喃自语:“原来你知道”。
姜芝芝后退了两步,皱眉看向徐阳,她有点不能理解这人的脑回路。
又一个神经病。
“不要把我搬出去的事说出去,否则我把你眼睛剜下来,到时候看你怎么偷窥!”
她用了对这偷窥狂最大的软肋——眼睛来威胁。
“我说到做到哦”,姜芝芝认真观察徐阳的反应。
他好像被吓到,呆呆立在原地。
姜芝芝松了一口气,威胁起效就好,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动用暴力手段。
因为徐阳并没有实质性地伤害过她。
她是不太介意他不入流的、连房子都进不去的偷窥的。
这样的人在有威胁的情况下,应该没有更多胆量做坏事。
姜芝芝拍拍书包灰头也不回离开了。
只留下徐阳一个人蹲在地上。
他在原地呆了许久,随后疯了似的跑到荒郊野岭,找了半夜的花。
“阻止,不阻止,阻止,不阻止,阻止,不阻止,阻止”。
看来上天要他阻止……徐阳被冻得发僵的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他本身瘦的皮包骨,看上去就像是某个僵尸突然复活。
被挖眼睛就被挖眼睛吧,只要她还在他身边就好,要是离开,或许他永远也看不到她了。
……
姜芝芝根本没想到徐阳疯到这种程度,她平时和他接触不多,他也只会手段拙劣地在路上跟踪她。
因为从来没跳出来找过麻烦,所以她也没很在意。
这次跳出来,其实已经出乎她意料。
她实在没想到这样的人会给她带来大麻烦。
等回到家,姜芝芝把家里的东西都规整了一遍,方便偷偷带去学校,再运进新租房。
躺在床上时,已经晚上两点,可能是太晚了,也可能是今天发生的种种事消耗了她太多心神,所以她很快睡过去。
她睡得并不安稳,做了很可怕的噩梦。
梦中梁光朝她温柔地微笑,可很快,这微笑就变了味道。
梁光的眼变成了兽类的绿光,牙齿像吸血鬼,尖尖的,上面沾满红色血液。
他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正一片一片地削着她肚皮上的肉。
姜芝芝肚子痛的要死,眼泪如流水,根本止不住。
在朦胧的泪光中,梁光整个人变得扭曲,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他眼底带着看好戏的残忍和事不关己的漠然。
姜芝芝愤怒地挣扎,挥舞手中的水果刀,却怎么也够不着那恶魔,只能恨恨地喊“梁光!梁光!”
她的声音带着切骨的恨意和不甘。
但顾序听不见,他只能看见文字。
导致他郁闷了好一会儿,梁光对崽崽来说这么重要吗?做梦都能梦见他。
他没午休,守着手机等这么久,就等来了这?
从看到姜芝芝一点多到家,他的眼睛就一眨不眨盯着手机,啥事儿也没干。
看着姜芝芝整理房间,然后躺下。
从始至终,聊天功能都没有开启过!
他一方面觉得崽崽终于不失眠了,挺好,另一方面又觉得憋屈。
然后就听见姜芝芝在睡梦中叫梁光。
更憋屈了。
怎么着,这个梁光还能治失眠?
顾序在心里抓心挠肺地想,这个梁光到底是什么人?
还有他到底什么时候能再和姜芝芝聊天?
一向耐心的顾序头一次感到着急,整个人情绪都不太好。
晚上六点半,他刚准备下班,这时聊天界面突然亮了,他只好先在公司待着。
公司员工议论纷纷:“老板怎么回事,连续两天加班了吧”。
摸鱼小能手:“最近公司也不忙啊”
今天老板莫名其妙发火了:“情场失意,所以在事业上要补回来?”
摸鱼小能手:“狗屁,老板哪来的情场”
小熊饼干:“对啊,恋爱中的人是能看出来的”
gdy:“人家大老板谈恋爱和你们普通人谈恋爱能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