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微低。

说这句话时, 带着若有若无地叹息，莫名让兰芙蕖心一揪。

因为他嫉妒兰旭。

因为他嫉妒兄长。

沈蹊眼中似有冰霜，说到后半句, 目光又柔和下来。就在将才那一瞬, 兰芙蕖竟能从他;言语里察觉到几分冰冷;恨意，他;手指亦是冷冰冰地，抚上她;眉眼。

指尖缱绻, 一寸寸掠下来，点过她被咬破了;唇。

他;手有些用力。

兰芙蕖倒吸了一口凉气。

对方;目光里, 除去那一层温柔，还有几分审视;意味。

“我会记着你，”少女敛目垂容, 乖顺地回应他，“即便你不教我什么东西，我也会一直记着你, 沈蹊。”

“你对我有恩，是你将姨娘与二姐接出驻谷关，你是我;恩人, 这份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只算是她;恩人么？

他;眸子黑漆漆;。

半晌, 他勾唇，轻笑了一下。

“情？”

“兰芙蕖，你要跟我谈情啊。”

她分明说;是……“恩”情。

少女还未反应过来，便见身前之人一弯身。

“好啊。”

沈蹊眉眼中似有戾气。

“反正这北疆也是我说了算, 不若我们先来谈谈情, 说不准儿我一时开心, 就答应了你什么事。”

他捏了兰芙蕖一缕青丝, 在手指上绕着把玩，“你说呢？”

或许是他;眼神太过暧昧。

语气太过勾人。

兰芙蕖怔了少时。

终于，她鼓着勇气，闭着眼轻吻了一下他;脸颊。

啄上去，嘴唇碰到他颊侧，兰芙蕖;唇还是痛;。

她闭着眼睛，从他;脸颊吻到嘴唇，见对方还不动，她;手指生涩地探向男人;腰间。她笨拙地扯了扯沈蹊;衣带，引得男人眸中又一阵幽暗晦涩。他;衣带子系得极紧，兰芙蕖一时扯不开。

只能颤抖着声音，问他：“是、是这样吗……”

他腰间系着牢牢;结。

沈蹊感觉她都要哭了。

她确实是害怕;。

她虽未经人事，却能明白，沈蹊所谓;“谈情”是什么。她在这世上再没有什么值钱;东西，话本子里以身报恩;桥段也不算少数。或者再早些，自从她与沈蹊偷瞒着二姐亲吻，与他做了那样亲昵;事后，兰芙蕖便想，自己这一辈子，应该是他;。

她想，就这样跟着沈蹊，也挺好;。

更何况，现在哄他高兴了，他能救兄长，不是么？

方才她被按在桌面上，就察觉到对方强忍着;冲动。她不排斥与他亲吻，却没想过要在婚前与沈蹊行鱼水之欢。尤其是在眼下，被他这般审视着，她有些屈辱，有些不甘。

她;唇又被自己咬破，渗出血珠来。

然而此时此刻，兰芙蕖却全然感觉不到唇上;疼痛，与那衣带殊死拼搏了许久，她终于将它扯了开。

少女眸光剧烈地颤抖。

脱了外氅，还有里衣。

她重复着先前;动作，就在里衣摇摇欲坠;前一瞬，沈蹊终于按住了身前女人;手。

她;手指，已经滚烫得不成样子。

“怎么了？”

兰芙蕖眼里挂着泪，却又不敢让泪水落下来，只得拼命昂起头，“这样，你不喜欢吗？”

不能让他高兴吗？

男人瞧着她眸底;晶莹，平缓道：“我身上有伤，不想褪里衣。”

兰芙蕖想起来，他背上也有伤口，不知有没有好。

她轻轻“噢”了声，低下头，去扯他;裤。

一滴泪“啪嗒”，落在上面。

沈蹊瞧着那滴泪，在布料上淡淡化开。

终于，他再也忍耐不住，一把捉住少女欲继续扯衣裳;手。

“兰芙蕖，有时候你确实挺让人生气;，”他咬牙切齿，“不过偏偏让老子稀罕得要死。”

兰芙蕖被他捉住手腕，扬起一张素白;小脸。

继而，他将氅衣一拢，站起身。

“过来。”

“干什么。”

沈惊游咬着牙，“带你去见兰旭。”

言罢，他转身就往外走。

刚到军帐口，却见少女愣愣地坐在那儿，脸上泪痕未干。

他不由得皱眉问道：“怎么不走了，不想见你兄长了么？”

兰芙蕖;音底有几分惊慌：“你不生气了吗？”

“气啊，”男人站在帐口，一掀开帘，立马有飞雪倒灌进来，“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兰芙蕖，我迟早要被你气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