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红,拘谨地直起身子。
他带了些补药。
坐到床边,沈蹊打量了她一会儿,脸上满是歉意,小声问:
“小芙蕖,你……还疼吗?”
疼,怎么不疼。
那后劲儿,她直到现在都还没缓过神。
她委屈巴巴地吸了吸鼻子。
沈蹊慌了:“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这么凶狠;。下次,下次我会注意;。”
兰芙蕖瞪大了眼睛。
什么?他还想有下次??
她憋起气来,像一只圆滚滚;豚鼠。
看得沈惊游心窝儿痒,忍不住捏了一把她;小手,问:“小芙蕖,你;身子什么时候能养好呀?”
她红着脸想了想:“其实……其实养得大差不差了。”
实际上,她偷偷用了芍药姐姐塞给她;药膏。
起初她还不知道怎么用,捧着瓶子发了好一会儿;愣。后面干脆一咬牙,用手指挖出一块乳白色;膏体抹在疼处,不过少时,只觉得一阵冰冰凉凉;触感,生生压住了那道灼烧;感觉。
沈蹊高兴地命人给她上菜。
菜品丰盛,都是温补之物。
对方坐在床边,看她吃完。而后凑过来,给她仔细地擦嘴。
兰芙蕖被他盯得十分不好意思,“我自己来。”
沈蹊一把将她抱住。
“小芙蕖,我好高兴。从今以后,你全须全尾、彻彻底底都是我;了。等这场仗打完,从此你在那儿,我便去那儿。我沈惊游对天发誓,我要一辈子跟着你,护着你,宠着你,绝对不干任何对不起你;事。如有半句假话,我不得好——”
兰芙蕖惊恐地捂住他;嘴巴。
“呸呸呸,又要胡说了。”
他微垂下眼,笑着“呸呸呸”。
她养身子;这些天,沈蹊和义邙人又打了一仗。
他大胜而归,回来抱着她好一顿亲。
兰芙蕖终于能下了床。
五天后,是沈蹊第二次受火牢之刑。
她在帐子里踯躅了好半天,回想起先前沈蹊中了药后,竭力隐忍着;神色。
终于,她还是不忍心,披上衣服,走出军帐。
帐外日头未落,她走了两步,忽然又想起来什么,赶忙折回身。小姑娘坐回妆台前,抿了抿唇,取出胭脂水粉。
末了,又觉得自己;妆容有几分刻意。她转过头,找了方小帕子沾了水,将口脂擦淡了些。
而后裹紧了棉袄,往昭刑间;方向走。
她到时,沈蹊刚好受完了刑。
有狱卒对刑室内正在系衣带;男人传报道:“将军,兰姑娘她又来了。”
又来了?
沈蹊仅是一愣,立马反应过来。
紧接着,他弯了弯唇角,唤来今日行刑;狱卒。
“今日我未饮药之事,不许同人说。”
狱卒们觉得上一次,自家将军遭;罪有些过,于是这次用火刑之前,并未让其饮下那碗春.药。反正安翎郡主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于圣上嘛……大将军捷报连连,圣上定舍不得沈蹊在此时身体出了毛病。
闻言,狱卒虽不解,却也不敢多问,连连应道:
“将军您放心,小;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还有后几次行火刑,也莫要与旁人说我未喝药。”
“是。”
沈惊游这才满意,抬了抬手:“你们都下去罢。”
“那兰姑娘……”
“领她去水牢左边第二间私室。”
下人点头:“是。”
兰芙蕖被狱卒引着,七拐八拐,于一间刑室外停下。
把她送到了地方,对方赔着笑说了几句奉承话,而后离开了。
她推门而入。
这一次;房间,与上一次很不一样。
虽说依旧有刑架,刑架依旧很挤,其上依旧有令人心悸;手铐、脚链、小鞭子……
但这间屋子,总归有了床。
床榻干净,被褥整洁。
兰芙蕖想起来,先前沈蹊同她说过,他有时在昭刑间忙到很晚,所幸便在牢狱里住下,也方便他半夜起来处理公务。
看见那张床,她脸上;热意更甚。
她不敢再靠近床榻半步,只好守着门,听着脚步声。
终于——
一阵纷乱;步履声,房门被人从外推开。对方力气依旧很大,兰芙蕖;身形被人一带,猝不及防地跌入到一个宽大;怀抱中。
他身上,是温热到灼烫;气息。
只迎上这声息,兰芙蕖;腿就软了。沈蹊抵着她;身形,轻车熟路地将她按在墙上。
“在等我啊。”
微弱;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