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前台瞬间紧张的喊了声,“总裁。” 梁楚柏眸尾轻扬,“刚刚那人住哪个房间?” “8067。” 梁楚柏微微颔首,往电梯的方向走甩下话。 “把办理她当天入住的值班人员辞退。” 其中一个前台的脸白了白,顾不上畏惧,咬牙扬声,“请问我犯了什么错?” 旁边的同事惊了,默默给这位同事点个勇气可嘉的赞。 梁楚柏语调冷淡,“刚刚刷卡那位顾客叫什么名字?” “沈知雾。” 对方扯着脖子回答。 被这样大的国际酒店开除她履历会划上一比浓重的污点。 梁楚柏轻嗤,本不想理会,可他似乎想到什么。 他转身,眼皮微撩,“你确定这是她本人的名字?” “确定。” 前台员工重重应声。 梁楚柏不知道在想什么,上了电梯。 女员工B咬着唇,“他这什么意思?” 员工A摇摇头,“Boss的话向来说一不二,你也是胆子大。” “开除还有赔偿,你知足吧。” 员工B跨着脸,“我还干这行呢,而且这家酒店福利好啊。” 酒店经理忽然要调动客人资料。 没多久,座机响了。 同事B接完心情瞬间阴转晴。 “我被留下了,还有个补偿红包!” A的情绪有些复杂,“总裁该不会看上你了?” “想多了吧。” “怎么不可能,我前两天就看到一本小说,面对霸总找茬女主站出来反驳,霸总瞬间被吸引有了兴趣……” …… 房间被窗帘笼罩封闭,水晶吊灯亮起。 沈枝脸上表现出的鲜活情绪骤然消失,狐狸眸空洞而麻木,头昏眼花的缭乱使她无力瘫倒在沙发上。 —— 顶楼套房。 灰色桌木上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指腹搓着根燃起的烟,火光里窜着飘雾。 笔记本屏幕的光线映射着男人精绝立体的五官,整个人僵硬又深沉,瞳孔死死盯着上面的身份信息。 —— 沈枝到清晨才勉强入睡,中午醒来发了会呆,眼皮有些肿。 继续躺尸又想起还没取钱。 她看了眼手机,只有一个未接电话。 时间是昨天晚上打的。 她看着曾无数次记在心里的号码数字,睫毛微颤,眼泪不经意落下。 她记得,他当时不是换号码了吗? 沈枝消化完涌上来的悲伤,慢吞吞爬起来给自己画了个妆,带上帽子口罩。 四月的气温逐渐升高,沈枝穿着卡其色长款外套,走在短袖热裤的人堆里,有几分显眼。 沈枝刚到开放银行自动收存款机前,正要拿银行卡。 后腰倏地被尖锐抵着,伴随着压低警告的声音。 “别叫。” “把钱全部取出来。” 沈枝抿了抿唇,扫过青天白日的太阳。 “我是来贷款的你信吗?” 男人冷呵,“少废话,想死吗?” “那你就得对着我的心脏和脖子,现在对着那块我可死不了。” 对方一怔,显然没想到她是这反应,恼羞成怒,刀凑近几分。 “你以为我不敢吗?” 沈枝无语,“再不快点捅,待会有人来了。” 他果真看了下后面,“疯子。” 骂骂咧咧的跑了。 一看就是刚出来混的,哪有白天这样明目张胆的。 沈枝扯了扯唇。 听到隔着不远的动静,沈枝微微偏头。 一身黑蒙面的的男人摔在地上,背上被一只锃亮昂贵的黑色皮鞋踩着无法动弹。 沈枝看清那只鞋的主人低睨着眼,精致立体的侧颜,褪去少年的青涩,下颚线清晰分明,浅灰白相间的衬衫,半挽着衣袖,白皙劲力的胳膊,腕骨匀称干净,把玩着刀的手背隐隐浮现青筋。 久远的记忆晃动,沈枝寂静的心脏划过些许波横很快又归于平静。 她收回视线,自顾自的取钱,把钱装好在袋子里。 她弄好后威胁她的那个男人已经不知所踪,只有梁楚柏站在路边吞云吐雾,烟雾浮飘过冷白清隽的脸庞,勾着几分禁欲。 沈枝把袋子递过去,“您的钱。” 她没有问梁楚柏为何会出现在这。 兴许是真怕她跑路吧。 梁楚柏扫过她不露脸的装扮,眼神微凉。 “你谁?” 明知故问的话让沈枝不着痕迹微蹙,“昨天追尾的肇事者。” 梁楚柏沉沉的眸子混沌黑暗得像只深渊恶鬼,语气隐隐有些不耐烦。 “我问你名字。” 沈枝敛下神色,“这似乎不在我需要回答您的范围之间。” 男人一声谩笑溢出薄唇,没了话。 沈枝递东西的手伸着有些酸累,干脆将袋子放在地上,转身想走。 对方触碰她手腕的那一刻,沈枝本能挣脱,退后,眼神警惕防备。 梁楚柏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着收紧,绞疼又愤怒。 “先生,麻烦放尊重点。” 一把擒住她后颈,低声,“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你是真不怕死。” 她口罩被扯掉。 对方的手指漫不经心一点点拂着颈窝,看着她原本挣扎的动作僵住。 梁楚柏嗤笑,掐着她脖子的手指根根收紧。 “我好像说过,我会掐死你。” 如果说,沈枝之前处于半疑半信,那么起码这一刻,她确定了。 他认出她了。 沈枝眼底没什么情绪,轻描淡写的提示,“力道太轻了。” 她都感觉不到窒息,这样怕是不会死。 梁楚柏神色更冷了,身上怒意明显。 沈枝抬手,轻松掰开他掐着自己脖子的手。 “吃饭吗?” 这附近刚好有家餐馆出名的好吃。 沈枝全程专注吃饭,仿佛她目的真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