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低头看着手里的早餐有些疑惑,看到他转头敲对面的房间,连忙关门。 她大概知道是谁要送的了。 手里的粥和包子热乎着。 沈枝勉强喝了点粥,把没动过的包子带去给剧组的人吃。 关上房门,对面的房间同一时间打开。 沈枝睫毛上仰,跟那双浓黑的桃花眸四目相对。 她局促的移开眼,“谢谢你的早餐,以后还是别——” 话被贸然打断,“六块。” 沈枝眸底怔然,眨了下。 梁楚柏轻睨,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口吻,“微信通过一下,转我。” 沈枝瞅着他率先迈着长腿,颀长挺拔的背影。 她微信上早些时候有好几个申请好友,沈枝不知道哪个是他的,也不想加。 她跟过去进了电梯,直接翻出几块现金递给他。 梁楚柏看都没一眼,下颚微抬,“我不收现金。” 沈枝沉默,眼里透着无语。 “梁先生在挑战法律?” 梁楚柏收起手机抄进兜里,走出电梯撂下肆无忌惮的话。 “那你报警吧。” 沈枝深吸一口气,小步追上跟他说扫付款码。 他直接拿没有敷衍。 沈枝气得干脆不给他了。 天色微暗,沈枝刚在公交车站坐下,一辆辆车子呼啸而过,冷风裹着冰凉飘雨袭卷而来,落在地上形成小小的润意纵横交错。 沈枝拿相机蹲下,脑袋压得极低,相机从地上视角慢慢朝上。 一辆黑色卡宴停在她面前,后座的车窗半降,露出男人棱角分明的俊颜。 “上车。” 见沈枝没动,梁楚柏催促,“不是要去剧组?别墨迹,这里不给停车。” 上了车,沈枝抱着相机,缩坐在最角落,清晰的听见雨势愈发大,疯狂砸着车窗,噼里啪啦。 梁楚柏余光注意着她动作,烦躁得烟瘾上来,下意识想拿烟盒,又硬生生顿住了。 沈枝察觉旁边的目光,微微侧目。 梁楚柏晃了晃手机,“还不给我转?” 沈枝抿唇,低声,“你不缺那几块钱。” 梁楚柏闻言,舌尖抵了抵后槽牙,笑了声,“现在都不把几块钱放在眼里了是吧?” 轻嘲的语气她哪听不出来。 她没有辩解,“本就是今日不同往日。” 其中的暗喻,他不会不明白。 男人眉眼微沉,锋利的眼皮轻阖,手指磨挲着手机屏幕。 沈枝下车的时候听到他隐忍着的声音,“我们的过去对于你而言,很难堪吗?” 能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跟他撇掉关系,逃离他的视线。 “我既收了你父亲的钱,就该遵守承诺,何况我跟梁先生只是走过一段路,人生那么长,要是去怀念每段路的艰辛会很累,人只有朝前走的,我不愿意往后倒。” 她没有回头看男人的表情,都能知道他盯着她的眼神定是又恨又怒。 其实让过往为人所知难堪的人从来都不是沈枝。 骄傲肆意的贵公子,商界权利中心的矜贵总裁。 无论哪个身份,都不该跟她这样的人扯上关系。 好不容易把他推出去,就该走得远远的。 一个人疯总比两个人疯好。 沈枝修着剧情,一杯奶茶递到她面前。 沈枝眼睫抬起,看到容诗一身淡蓝色古装裙,浑身透着高贵清冷的气质。 沈枝摇头,“不喝,谢谢。” 容诗拿了张椅子,坐在她旁边。 她开门见山的问,“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沈枝一脸不解,疑惑,“我对你有什么意见?” 她眼底不似作假的茫然让容诗愣住。 容诗甚至以为是自己产生的错觉。 她转移话题,“很多人觉得我只是花瓶。” 沈枝笑了笑,“能被导演认可,比空口白话重要。” 见沈枝忙着改稿,她没再多打扰。 隐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过了这么多年,有变化是很正常。 她撇开思绪,专心念着剧本台词。 剧组中午午餐很丰盛,沈枝没去拿饭,独自在休息室。 周子言把饭端到她面前,“姐,吃饭了。” 沈枝张口就来,“刚吃过,饱的。” 周子言拿走还不忘幽幽道,“可恶,竟然吃独食。” 沈枝:“……” 他一走,沈枝眼前又多了份饭菜。 不,是两份。 “趁热吃。” 梁楚柏脚勾着个椅子坐在她旁边。 “最好别用对付那小子的话来搪塞我。” 沈枝不理解,是她说的不够明白吗? 他一个堂堂大集团老总,被三番两次下面子,怎么还跟个没事人一样。 白长岁数,没点长进。 沈枝看着碗里的菜,酸涩涌进心口,跃上眼眸。 这段时间,几乎是沈枝在哪他就在哪出现。 每次出去都能被他恰到好处出门撞上,用顺便的理由捎她去剧组。 一到饭点哪怕人不在,他身边那位整日里西装革履的助手也会盯着她吃。 不知怎的,看多几次,沈枝总觉得除此之外在哪还见过他。 这天,她听到剧组里的人聊天谈及沈枝和梁楚柏。 “我靠,两人还是前任?” “绝对真消息,我大舅的叔叔就在现场,还是他喝醉酒后才说出来的。” “照这么说,编剧不会是小说里的白月光存在吧?” “白月光个头啊,知意编剧写小说是很出名,人品不行啊,容诗试镜那天她可是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呢,哪像顾小姐事业有成,知书达理,家世相貌都是上乘的欸。” “可编剧最近跟梁总走挺近的,来剧组好几次都坐着梁总的车。” “梁总这样的高质量男谁不想把握,肯定是后悔想复合呗。” 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