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左胸口接近心脏的位置有一道刀疤,很丑,很疼,深深的埋进她的心底。 沈枝任由他抱着没有反抗,淡淡的光线将房间照得清晰。 梁楚柏晚上喝了些酒,跟沈枝说了会话,没多久就睡过去。 沈枝捏着他骨节修长的手。 食指腹处的水泡明显。 大概是吃晚饭时不小心被东西烫伤的。 她轻轻揉了揉,眼底满是复杂情愫。 将近天亮,脑袋有些沉的梁楚柏摸到旁边一空,大脑瞬间清醒,慌了神。 “知知。” 坐在落地窗前喝酒的沈枝回神,应了声,“我在。” 梁楚柏目光落在抱着膝盖坐在地上的小小身影。 他松了口气,快步走过去。 “你在看什么?” 沈枝没回答他,眸光直勾勾盯着被浓雾遮挡的半月。 梁楚柏伸手扶上她的肩,看清她怀里的酒瓶和指尖夹着的烟,一小点橙红色火光在昏黄光线里清晰可见。 原本被他放在高处的酒瓶此刻出现在她手上。 梁楚柏狐疑的看了眼门。 他明明记得锁了的。 他有些后怕,以后不能再碰酒。 万一沈枝趁他睡着的时候跑了他该怎么办。 梁楚柏闭了闭眼。 她脸颊有些微红,是被酒的后劲醺染。 她低声唤他,“梁楚柏。” 梁楚柏抛开思绪,“嗯?” 沈枝慢吞吞的喝了口酒,什么都没说,又看向月亮发呆。 “先起来,地上凉。” 梁楚柏见她不听,也不愿。 耐着性子,陪她坐着。 “在想什么?” 沈枝歪着脑袋,嗯唔了声。 “我妈死了。” 梁楚柏微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沈枝补充,“是被我气死的。” “我把她的家庭搅得四分五裂,又故意害死了她。” 她的话轻描淡写,唇角轻扬,像是再说什么趣事。 梁楚柏握着她肩的手指松开,因为用力而引起泛白。 他直直的凝望着沈枝,心口闷疼,薄唇轻张,“哦。” 沈枝微怔,大概是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平淡。 她以为他至少会追问缘由,亦或者因为她做出的事惊诧厌恶、失望。 可只单单一个字,让她有些不解,亦让她把想说的话卡在喉咙口。 她偏着脑袋,跟他平静对视,一个字一个字的重述。 “我弃养我父亲,害死我妈,毁了她组建的家庭。” 梁楚柏眼眸像一团化不开的浓墨,倒映着她。 他露出淡淡的笑意,“知道了。” 在沈枝皱眉疑惑的目光下。 梁楚柏轻轻发问,“那是你想这样做的吗?” 沈枝手指不经意的捏了捏裤子的布料。 “自然是。” 梁楚柏摸了摸她头,将她脑袋往自己怀里靠。 “他们肯定是做了什么事让我的知知这么难过,不是你的错。” 他嗓音低沉沙哑,裹挟着的温柔让沈枝建起的墙轰然倒塌。 好像从来没有人,那么坚定的选择过她。 不怪她当年贪恋这份温情。 她咬着唇,从朦胧眼眶疾速而下的珠子不经意的往下坠。 他的手轻柔的拭去,凑近,另一只手拿着她的烟掐灭,覆上她的后颈微捏。 随后捧着她的脸,唇一点点落于她的脸上,吮去湿润的痕迹。 沈枝闭眼,睫毛煽动,眼皮被温热触及。 沈枝没来由得颤栗一下。 她声线微抖,“梁楚柏,你会后悔的。” 梁楚柏指腹碰了碰她沾湿的睫毛。 “我确实很后悔。” 如果当初他能早一点发现沈枝的异样,或许这一切都可以避免。 仔细想想,当初分手的初端并非无迹可寻。 他能在京北肆意横行,不代表能在全国甚至于世界手眼滔天。 否则不至于这么多年没她一点下落。 沈枝睡着后,梁楚柏磨挲着她手腕交错的伤疤。 抬手解开她衣服前面的几颗扣子。 看着她那道疤,轻轻触摸,目光阴沉又夹杂着心疼。 梁楚柏慢慢合上她的衣服,起身。 看着门上的锁完好无损,只是有把钥匙。 他有些好笑。 哪有犯了事还把罪证留在现场的。 ——已被删(简略版:沈枝挪动的腿无意碰到某个部位,醒了,脸涨得通红。) “你离我远点。” 梁楚柏眼眸惺忪,低低笑了声,“乖乖待着,我去洗个澡。” 男人刚醒的气泡音极为性感。 沈枝抿唇,没搭理他。 他起身下床。 沈枝余光瞥过去。 梁楚柏逮住沈枝看过来的目光,挑了下眉。 “想看?” 沈枝猛的把被子蒙上头,闷闷的声音传来。 “不想!” 梁楚柏清脆的笑声在卧室回荡,导致沈枝热意越发重。 卧房里的浴室水声蔓延。 沈枝拿起手机,顾烟的消息一个接一个。 无非都在说她不守信用,要将她的事曝光。 她进入微博,当初的作者号微博已经被注销了。 搜着相关名字。 当天有上过热搜,她发的配文被大家猜测其中的各种意思。 「沿途的风景很好,到站该下车了。」 有网友认为是死亡。 有网友认为是骂声太大接受不了退网。 有网友认为只是发发牢骚,吸引关注。 无论是哪一种,总归没有太多的好话。 有些读者还在实时里刷作者去哪了催更和讨论她作品。 网上并没有顾烟所谓的曝光。 也或许,是还在整理想着怎么样将效果最大化。 对于一个将死的人而言。 她做与不做,都不重要。 只是,对梁楚柏集团的名声很重要吧。 她果然还是会连累他吗? 沈枝手指轻轻磨挲着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