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站,她们去的是国内悦城的乡下。 沈枝问过他为什么来这。 梁楚柏说体验体验风水人情。 沈枝倒觉得这种地方没有什么好体验的,无非是她从小就是这样长大的。 这是经历,让一个在类似地方从小长大的人来重新经历这些,她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若不是梁楚柏贸然来这一出,她几乎都忘了当初她是怎么想一步步爬出去的。 在这里跟旅游不一样,所有的东西都是自己一手操办添置。 他们在这大致要呆一个月左右。 来的第一天,他们就把房子整理出来。 哦,对,连房子都是租的一个很久没有人住过的普通房屋,满是灰尘。 他们一起动手把屋子清扫干净,去附近的集市上买了很多用品。 家具这块原本梁楚柏是让人购置上门的。 但沈枝说不用,挑一些二手的或者便宜的用着就行。 既然来了,该省的就要省,融入这里,不然跟享受有什么区别。 大部分都是沈枝挑的,沈枝熟悉这些东西的价格套路,跟老板谈价。 梁楚柏就在一旁看着她和老板交流语言拉扯。 有时候还会故意拽着他走掉,然后被老板叫回去同意了他的价格。 梁楚柏漆黑的眼眸里溢着淡淡的温柔。 在这里,沈枝仿佛自我绽放一种天性。 沈枝蹲在地摊前挑挑拣拣着一些零碎的工具和洗漱杯子。 旁边的喇叭还在不断的叫卖着两元起步。 梁楚柏半蹲着,指了指被放置在一边的两个杯子。 “这个。” 沈枝拿起他看中的杯子递给老板。 梁楚柏全程慢悠悠的跟着她身后提东西。 东西太多,根本提不下最后叫了个三轮车回去。 实际上是梁楚柏想叫车,但这里很少车进那个村庄。 留守的大部分都是老人和孩子,年轻人不外乎都更向往外面的世界。 这里跟她小时候在的地方又很不同,风景秀丽,两排的松树环绕着,遍地生长的野草随着风的姿态摇曳。 只是简单的开出一条水泥道。 村庄里几个老人齐聚坐在外面晒太阳,闲聊八卦,看口唾液,嘴巴哆嗦个不,想必又是在议论谁哪家哪家怎样,分享着手里第一手情报。 沈枝看着他们,他们似乎也察觉出了这两个外来人,暂停说话。 略有些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沈枝看向梁楚柏,他坐在三轮车上巍然不动,身板刻意的挺直,眉头紧皱。 几乎是从上车之后就是这个样子。 因为这车,车主是拿来装鸡鸭的。 这里面有一股味,沈枝几乎是呼吸着外面的空气来度过的。 谁都不会想到一向在商场上肆意杀伐,身价千亿的矜贵男人此刻会出现在这,坐着臭烘烘的三轮车,屏着呼吸。 下了车,梁楚柏整个人都恹恹的,眼皮耷拉着。 想迫不及待去洗个澡,把身上的味去去,但浴室并没有完善。 热水器还没有安装上,在街上买的那些家具之类的物件还没有送过来。 他突然生出一股后悔之意。 沈枝看了他一眼忍不住有些想笑。 被对方逮住,眼神幽幽的盯着她。 沈枝心虚的咳了声,拿着刚买回来的桶接了一桶水,再把新的毛巾清洗一下递给他, “暂时凑合一下呗?” 来都来了,他就算不想凑合又能怎么办?反正他自己要来的。 沈枝在心里嘀咕了几声。 听不到她心声的梁楚柏薄唇抿直。 在他洗澡的功夫,沈枝已经把许多东西都摆放好。 从浴室出来,男人仿佛瞬间活过来一般,神色没了方才的厌弃之色。 但在听到沈枝的话后,唇角扬起的弧度骤然消失。 “我们买只鸡吧?” “不然晚上吃什么?” 沈枝无辜的眨了眨眼。 他们可是什么菜都没买,都顾着买其他东西了。 在梁楚柏抗拒下他们直接去了本地的养鸡场,也就是刚才在他们回来的那个大叔家,距离并不远。 听了来意后,对方立马带他们进鸡场挑。 沈枝微微抬眼,看向浑身透着生人勿近的男人,迟疑开口。 “你别进去了,我去吧。” 梁楚柏摇头,“不用。” 他隐隐能闻到从里面传来的味道,偏着头深呼吸一口跟上他们的脚步。 有很多鸡鸭分隔开来,看到人来纷纷打起精神,眼睛里透出期待又有些警惕,期待大致是以为来投食的,而警惕…… 梁楚柏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子,“想要哪只?” 他试图想挽回那点面子。 沈枝随手一指指向那个正在挑事打架的母鸡。 “那个。” 沈枝说完又不太确信的问了句,“你能行吗要不——” 梁楚柏听到那两个字,想也不想的犟嘴,“我行不行你不知道?” 沈枝顿了下,扶额。 他还真是在什么样的场合都能完美的融合进某些偏僻的用词喻意。 男人睨她一眼,跨着长腿越栏杆。 大叔目睹着他们相处的过程,“你家男人倒是挺有趣啊。” 沈枝尴尬的笑了笑,手指微蜷,目光望着男人挺拔的背影。 “老孙这人也真是的,一声不吭就不知道去哪了。” “你是老孙家的女儿吧?” 沈枝不明所以的发出疑问,“嗯?” 大叔随便弄了点饲料,往嘎嘎叫的鸭子那边的场地随手一扬。 “你现在住那不就是老孙家的房子。” 沈枝解释道,“我们只是暂时住在那里。” 大叔若有所思的皱皱眉,“这样啊。” 想说点什么,突然的动静把两人的注意力转移。 就见鸡圈里的男人正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