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楚柏的外婆是个很和蔼的老人,住在京北郊外的小区。 癌症晚期。 她一直瞒的很好,直到梁楚柏带沈枝去见她的那一天,发现端倪。 梁楚柏召集国外国内顶尖医生给她检查,得到的效果都不尽然。 更主要的是,她不愿意折腾。 因这件事还跟梁楚柏发生过几次不虞的场面。 沈枝夹杂中间为难。 他的家人基本都是爱屋及乌,除却从未再见过的梁朝,家庭氛围是不错的。 至少,给沈枝的感受不错。 他的外婆也是,初见沈枝就送了个耳环。 她说那是祖上传下来的。 沈枝问外婆为什么不接受救治。 外婆摸摸她脑袋,“我活到这个岁数,已经够了。” “我不想我剩下的时间要过成这般的毫无意义。” 沈枝眼睑微垂,落在那只皱巴巴的手。 正握着她的手,形成对比。 她今年七十多岁了,不治疗只剩下两个月的时间。 沈枝还是按照外婆的愿望劝说梁楚柏。 其实她懂。 再怎么治都是无用功,顶多能拖长一段时间,可在这些时间里,她住院吃药打针。 每天沉浸在药物里。 她不希望这样,如果是沈枝,她也不要。 就像她当初决定旅行一场赴死一般。 梁楚柏最终还是答应了,但搬去了小区。 即使他什么都不说,沈枝还是能感觉到他身上沉重的情绪。 可他不想将这份情绪带给沈枝。 沈枝任由他帮自己吹着头发。 她双腿弯着,下巴靠在膝盖上。 “外婆今天给我讲了你小时候的事。” 梁楚柏手指穿插着她发丝之间,一点点捋直。 “嗯?” 沈枝偏着视线瞥他,“你耍酷然后被鸟在头顶上拉屎。” 梁楚柏:“……” 他一糗,下意识否认,“没有。” “还有你被打扮成花童上台不小心劈叉。” 梁楚柏:“……” “还有还有……” “闭嘴。” 梁楚柏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眯着眼。 “再说我对你不客气了。” 沈枝眨了下眼,手指悄然撩开他的衣角,戳了戳他的腹肌。 似乎再说,怎么个不客气法? 梁楚柏盯着她眼眸浓深。 淋漓 到极致时,沈枝浑身颤抖。 她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看到在戒烟许久的男人指尖夹着的香烟,半靠在床头。 上半身的肌肉曲线结实,勾勒清晰。 看到她出来,梁楚柏掐灭了烟,朝她伸了伸手。 沈枝慢吞吞的走过去,靠进他怀里,被他亲了好一会。 沈枝手捏着捞着自己腰的胳膊,颈肩的温热总是让她颤栗不停。 沈枝颤着音,“外婆有意瞒你,就是怕你会因此难过。” “她想安静又舒适的离开,不希望给你带来不好的情绪。” “我们谁都没有办法阻止,索性珍惜时间,尽力让她舒坦不留遗憾。” 同床共枕,她怎么会不知道梁楚柏压抑的心情。 梁楚柏没说话,牙齿轻轻磕着她颈间的肌肤。 轻咬,吮。 不多时便出现了极重的w痕。 梁楚柏喜欢在她的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他凝视着动情脸颊微绯的沈枝,挑开她的浴巾。 沈枝知道他不好受,本想着配合他一点。 没想到引火..烧身。 “你当初也是这么想的吧?” “嗯?” 沈枝死死咬着他肩膀,眼尾的泪珠掉下,没有换来男人丝毫的怜悯。 反而被他擒住手腕,身体迫着往后仰。 欢y里夹杂着痛苦。 —— 沈枝暂时抛开手头的工作,陪着外婆。 梁楚柏和往常一样,没什么变化。 外婆私底下里跟沈枝道,“只有你能让他听话。” 沈枝摇了摇头,“他也听您话的。” “他那德行我还不知道,小时候他妈死了之后,没人能管的住他,谁说话都不管用。” “直到他上大学那会,跟我第一次毫不掩饰的谈起你,还说找个时间带过来让我亮亮眼。” “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他是奔着结婚去的。” “你要知道,父母失败又绝望的婚姻对那时候的一个孩子来说,是多大的阴影,其实他心底对婚姻是恐惧的。” 沈枝微愣,抿着唇,心神微晃。 这她倒是没怎么看出来。 外婆总是称沈枝为小知姑娘。 沈枝没问她原因,只觉得这个称呼有些文雅在其中。 她能感受到,外婆对梁楚柏和她是真的疼爱。 她总说,“要是早些见你就好了,有你这样的外孙媳妇,多好啊。” 沈枝听的眼泪都差点掉出来,心里泛着酸涩。 她没怎么感受过她家人的爱,可在外婆身上,她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 中秋那晚。 梁楚柏没有去陪爷爷奶奶,反而当着外婆的面向沈枝求婚了。 沈枝是懵的。 她无措的看了一眼笑得皱纹都好看的外婆,眼神微压给单膝跪下的矜贵男人使眼色。 吃着饭呢!!! 对方就跟没有看到似的。 他拿出不知何时定制的钻戒,当着外婆的面朝沈枝说,“无论生老病死,无论前程凶险未知,我都想跟你共赴山海,不分彼此。” 即使突然,即使简单。 沈枝还是被他的话感触到了。 外婆看着这一幕,眼眸闪烁着欣慰。 外婆有的时候,没什么遗憾。 没有要求他们举办婚姻,更没有谈及婚姻里孩子的问题。 她很开明的说,“生活是你们自己的,仪式感太过匆忙,才真正会有遗憾。” 老人白发苍苍,皱纹爬满整张脸,神色疲倦。 她说,她能等这么久已经是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