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六月的七号八号是高考的日子,这时候天气刚刚热起来,但却不像七月份那么热,对学生考试和老师阅卷来说都比较合适。
若是到了七月份,南方的许多省份洪涝和台风灾害频发,高考的组织和应试工作存在许多不确定因素,所以国家在几年前进行改革,将原本定在七月份的高考挪到了六月。
六月五号的时候高三学生已经放假了,六月六号大家提前去自己分到的考场踩点,楚词比较倒霉,一群熟识的人里只有她被分到了二十三中,原慕、夏雪还有曹芸芸他们几个都在本校,所以原慕六号下午的时候陪着楚词去二十三中走了一遍。
楚词分到的考场在第一教学楼三楼,他们去的时候只能在教学楼底下的公示栏里看考场分布图,教学楼四周都用黄色的警戒线围起来了,还有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不停巡逻走动,防止有人提前进入考场。
看到有人窃窃私语看向这边,楚词扯了扯原慕的胳膊,两人把帽檐往下压了压,没作停留就往校门外走,反正又不能上楼看考场,还不如早点回去看书。
“明天让公司的司机送你过来吧,这地方还挺远的”。
楚词点点头,她原本就是这样打算的,明天早上要早点出发,不能赶在上班高峰期,要是碰上堵车就麻烦了。
回到家,原爷爷晚饭已经做得差不多了,阿原正坐在饭桌前眼巴巴地等着开饭,也许是原爷爷给阿原说了什么,这孩子这两天特别乖,不仅不闹腾楚词和原慕,甚至还一板一眼的监督着他俩,楚词吃完饭在沙发前坐着看了几分钟电视,阿原拽着她的胳膊往房间里走,嘴上不停地说着:“妈妈听话,这两天要好好复习,考完试再看电视”,说着便使劲把她按在书桌前,还把笔递给她,楚词苦笑不得地摇摇头,认命地开始复习。
看着妈妈听话乖乖坐着学习了,阿原又蹬蹬蹬跑到阳台上,把正在打扫卫生的原慕手上的拖把抢过来拿到自己手上,小胖身子笨拙地跨过拖把杆,抱住原慕的腿也把他往房间里拖,嘴上还是同样的一套说辞:“爸爸快去看书,我来帮你拖地,太爷说了,爸爸要考第一名的”。
原慕弯下身子把唠叨的小管家公抱起来,嘴上笑着应和他:“好,爸爸去学习,不过不用你拖地了,爸爸刚刚已经拖完了”。
原爷爷收拾完厨房,看见原慕还抱着阿原,便也赶着原慕进房间去复习。他和阿原则呆在客厅看电视,电视声音放得很小,以免打扰到家里的两个考生。
六月六号早上考的是语文,八点半考到十一点半,下午考的是英语,两点考到五点半。语文靠的是平时的积累,考前只能把之前背过的古诗文拿出来复习,楚词复习完古诗文,又把老师考前的押题作文拿出来看,着重记了几个破题的素材和一些万金油式的名人词句,考场上说不准就用上了呢。
语文该过的大概过了一遍,楚词一看桌上的闹钟,已经晚上十点了,她又把英语单词书拿出来翻了一遍,其实平时该记的都记了,考前再看一遍不过是加深印象,不过好歹能给人个心理安慰。
十一点的时候楚词熄灯睡觉,第二天六点,闹钟准时响起,楚词收拾完自己出来时六点二十,早饭已经热腾腾地摆在了饭桌上,是自己家里榨的豆浆和包的小笼包,这两天原爷爷不让他们在外面买饭吃,害怕关键时刻吃坏了肚子。
楚词起得早,脑子还有点不清醒,原慕把手上的碟子放在饭桌上,走过去抱了抱她,低声问:“怎么,紧张吗?要不要我给你鼓鼓劲?”
说着便低下头准备亲楚词,楚词瞬间给他吓清醒了,原爷爷还在呢,这人也太不讲究了吧。
接收到楚词的一记白眼,原慕耸耸肩,笑着道:“这下清醒了吧,给你提提神”。
这是醒神吗?这分明是吓人,老人家看到这场面多不好。
吃完饭,公司的司机来接楚词,还不到七点,原慕和楚词一起出门,楚词出门前又检查了一遍放在透明文具袋里的东西,准考证、2B铅笔、橡皮、身份证、0.5mm的黑色签字笔,等等等等,她检查完了又看着把原慕的文具袋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了才敢出门。
不是她事多,而是因为每年高考都有人忘带准考证、跑错考场、迟到,她每次在电视和网上看到这种新闻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么重要的考试竟然每年都有人丢三落四,所以今年轮到自己了,自然是要更加仔细。
楚词到二十三中校门口的时候七点二十,学校大门七点半才开,大门外已经站满了考生和考生家长,旁边还有一辆移动警车和120急救车候着,楚词拿着自己的东西到校门左侧等着,她旁边两个考生家长在闲聊。
“赶紧考完,考完他解放了,我也解放了,为了他高考,我把工作都辞了,这一年专心照顾他,哎呀,你说这考试吧,孩子辛苦,家长也跟着受罪,希望他这次能考个好成绩,念了十几年了,能不能行就看这一次了”。
“对啊,家里有个孩子真是操不完的心,尤其是中考高考的孩子,那可真是一个人考试,全家人修行,跟伺候祖宗似的”。
“可不是?就说这次吧,我和他爸昨晚上一整夜都没睡安稳,早上四点多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