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他能听到那咔咔声在吞噬着留给他的每一分钟。

“妈妈，我有事要问你。”他说着，把头埋在双手中。她没做声，视线在房间里茫然地游走。“告诉我真相。我有权知道，巴顿·劳埃德什么时候跟他前妻离的婚？”

一阵可怕的屈辱感袭来。妇人垂下了头，双手哆嗦着擦了擦眼睛。“1989年6月27日，我们领证前的一个星期二。”

“那我妈妈是个情妇啊！”小伙子咬着嘴唇。照这么说，想必弗吉妮娅从那时起就已经清楚他们的关系了：就算她看不出来，也能从她母亲那里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陌生女人带着她的孩子，他们的出现，破坏了原本幸福的三口之家。

她张开嘴，想为自己辩解，譬如说一些他们是真爱之类的煽情言论。但很快儿子打断了她，拎起行李摔门而出，过一会儿又折返回来带走了仓鸮，只留下静悄悄的房间和散了一地的羽毛，以及没啃完的骨头架子。她走到院里，目送维维安坐车离开。

看来妈妈让儿子失望了。她有些懊恼，为了弥补一点儿曾经的过错，她决定要给弗吉妮娅介绍一个比她爸爸更有钱的好男人，这位姑娘会过上比现在更富裕的生活。闭目遐想了一番后，她觉得自己已经被原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