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维维安·劳埃德是他印象最深的学生之一:入学半年就私自在走廊上泄题被教授当场抓包、二年级凌晨三点偷溜出寝室跑到奇洛办公室纵火、四年级替被霸凌的同学出头结果反被殴打进校医院、两年后练成阿尼马格斯,变身水獭把乌姆里奇办公室中所有用来装饰的蕾丝花边啃了个遍。毕业后因不明原因加入食死徒,沦为伏地魔的忠实走狗。
看到最后一页时,他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吟,那是平安夜的华尔兹——是他与弗吉妮娅在栗树下的美好对视。当时维维安也在场吗?西弗勒斯发现空白的地方只留下一句简单的法语:谢谢。
他那张疲惫严肃的脸上闪过一丝忸怩的笑容,在嘴唇上停留了一会儿。起初他并不理解为什么这家人会对法语一往情深,后来他才知道,吉妮的母亲是个已经去世五年的法国职业病号。“法语让我像小提琴一样反应灵敏,”女儿曾说,“也让我觉得我和她拥有了一样的血肉。”
那维维安也是这么想的吗?他奇怪地焦虑了起来,仿佛此刻这张画并非出自那个小伙子的手笔,而是一位他素未谋面的亡灵绘制出来的,而这句法语似乎也饱含着某种期盼与寄托。终于,他哀戚地笑了笑,拿起手边崭新的黑色羽毛笔,往那黄铜笔身里加了些墨水,咬着羽轴尖端,最后冷静地在下面回了句:
随时效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