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与请柬(1 / 2)

[HP]劣品丈夫 茶懦 1174 字 10个月前

那天晚上,弗吉妮娅·劳埃德久久不能入睡,因为她已经迫不及待要向她的爱人告白了。她先是闭目思考,随后爬起来倒腾衣柜,把她认为最漂亮的绿裙子取出来铺到床上,接着又在上面洒了点香水,玫瑰的味道让整个房子变得好像一间童话小屋。

她把脸埋在裙子上,用电影《泰坦尼克号》主题曲的调子轻轻哼唱着维维安教她的霍格沃茨校歌。她的弟弟曾表示这首歌并没有固定的旋律,每个人都可以挑选自己喜欢的曲调。她非常想知道西弗勒斯·斯内普在学生时期会用怎样的旋律去唱这首校歌。

不管怎么说,听他唱歌一定会是一件既奇趣又难得的事情。弗吉妮娅起身将裙子叠好放进衣柜,接着整个人平摊在床上,定定地注视着她花了两个星期绘制出来的天花板:云朵在紫罗兰色的天空中开出了几枝白百合。

一朵玫瑰花在她的血液里摇晃着,红晕泛上脸颊,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光,然后闭了一会儿,像是要收敛自己的感情。当她再睁开眼时,还能看见刚飘过的墨水色幻影。隔壁房间的继母在质问父亲维维安的去向,她没在听,她正在激情的密室里逍遥,她的王子,混血王子,和她在一起。

去年的家庭夜宴,她就在心里悄悄为他取了这么个可爱称号。感谢父亲的旁敲侧击,她才能对这位年轻校长有进一步的了解:他生于半巫师半麻瓜家庭,女巫妈妈姓普林斯。她决定明天一见到他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他,她相信他会喜欢这个称号,正如她喜欢他本身那样。

弗吉妮娅沉湎在美好的幻想中,她要走进那位巫师的奇异人生里,他们的未来会充满奇幻和冒险,同时也会拥有幸福与甜蜜。她相信他是愿意陪她度过余生的,因为她知道,斯内普式告白从来就不是“我爱你”或者“嫁给我”,而是“一直在”还有——

明天见。

那晚她睡了五个小时,却依旧精神焕发。她请了假,从清晨等到黄昏,时间每分每秒地流逝,她坐在那儿倾听着,却什么也听不到,没有她期盼已久的门铃声,也感受不到任何猫头鹰的来访。只有一片寂静,一片可怕的寂静。她在心里告诉自己,或许那位巫师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忙。

这种沮丧的事情她经历得多了。但尽管如此,她从未产生过对命运听之任之的念头,她多想让阳光照进他在蜘蛛尾巷的家,让彼此的灵魂沐浴在温暖香甜的空气里。可惜不幸的是,他的失约仿佛将她所有的努力置身在了一个滑稽可笑的把戏盒里。她坚持不懈的追求与付出,换来的却是他的疏远和沉默。

这一次,她失望透了。她认为她一开始就不应该把西弗勒斯·斯内普看作是她理想中的丈夫。理想?啊,他甚至连平庸都算不上!如今在她看来,他就是一个犹豫不决、出尔反尔的懦夫。他不值得留恋,更不适合结婚。就算踏进婚姻殿堂,他也会成为全世界最差劲的丈夫,因为他连最基本的承诺都做不到。

爱上他注定是要心碎的。

后来父亲敲门催她出来吃饭,继母留在医院加班,宽大的餐桌前只有冷清的两个人,桌上摆着几盘英国特色菜。特色到与其说是家庭晚餐,倒不如说是土豆开会。巴顿一副惬意的姿态,抽着雪茄,读着《泰晤士报》,一边嘟嘟囔囔发着牢骚。弗吉妮娅实在提不起胃口,动了动叉子就起身离座,烦闷地倒在沙发上,打开电视:

现在插播一条新闻——今晨,地区验尸官帕克先生于枫树路的羚羊酒馆,对知名芭蕾舞导演埃里克·米勒的尸体,进行了验尸调查。验尸结论为意外死亡,死亡时间尚存争议。死者母亲在提供证词及艾博特医生做尸体鉴定时,情绪非常激动,人们深表同情。

埃里克·米勒死了?弗吉妮娅不禁惊呼了一声,她昨天才跟他说过话!这时,客厅的玻璃被创出了巨大的声响,她跑过去打开窗户,疑惑地四下看了看,地上只有一只年迈的猫头鹰,嘴里衔着信。外面飘着毛毛雨,可怜的小家伙甩着湿漉漉的脑袋,险些昏厥。

弗吉妮娅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自家银行的信用卡。寄信地址是德文郡奥特里-圣卡奇波尔村外。她目送猫头鹰远去,回想起电视上的新闻,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可怕的预感。“爸爸,”她将卡装进裤子口袋,飞速套了件深蓝色冲锋衣,“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借一下你的车。今晚不用等我,放心,你的女儿可以照顾好她自己。”

她从冰箱里拿了包酱香炸鸡和苏打水,跟着坐上她老爸的黑色吉普车,在斜风细雨中驶离了贝克街。雨刮器像陈旧的大摆钟一样毫无规律地左右旋转,汽车音响循环播放着台湾女歌手邓丽君的《漫步人生路》。前奏响起,这杯夜的冰美式一下子达到沸点。

英国这该死的降水量长期以来都跟它的菜谱厚度成负相关。这个国家迟早完蛋,弗吉妮娅在心里默默咒骂。车到半路没油了,她只好打电话请来保险公司,又浪费了半个多小时。等到达德文郡时,差不多已经十一点了。

还没下车,她就已经累得神志模糊,只感觉自己徘徊在一片狭小又荒凉的村庄里。雨越下越大,她的喉咙开始发烫,步伐也变得迟缓。她已经分不清脸上划过的是冰雨还是冷汗,这些都不重要,因为没一会儿,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