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厌恶够了这种日子,每日不是在杀人,就是走在杀人的路上。杀的人多了,他也曾看见被杀之人家人哭嚎。以此剑平乱世,救黎民,裴韫自以为此乃救世之道。
但那些被杀之人的家人,不是黎民吗?
趴在尸体上喊着父亲的孩童,难道不是黎民吗?
……
李珀均眼前剑光一闪,裴韫负剑而立,一袭黑衣披着月光,就站在那里注视着他。
“我这条命,随时都是你的。”李珀均捂着被划破口子的脖子,缓缓说道。
裴韫未置一词,只是拿出了一枚药丸丢到了他的手里,平静说着:“吃了它。”
“这是什么?”
“慢性毒药。”
裴韫说完,便看眼前的李珀均动了动,没有丝毫犹豫就将药放入口中,自顾自倒了盏冷茶,吞服了下去。
“你便这么吃了?”饶是裴韫,也不由有几分愕然。
李珀均释然地笑了笑:“既然是慢性毒药,相信阁下对我定有几分考察之意,相信假以时日相处下来,阁下定会给我解药的。”
如此魄力,裴韫忽然有些庆幸自己没杀他。
李珀均看着挺立如雪松般的他,缓缓问道:“你叫什么?”
“裴韫。”
“久积而显,是个好名字。在下李珀均,过几日,你便随我回长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