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 可疑(2 / 2)

此剑不渝 叁疏狂 1635 字 9个月前

拱月一般。

不消说,四周那些宅院便是长安达官显贵所在之处。

平日往东戊这座望楼上一站,便能看到那些有头有脸的阔绰人家里仆役进进出出,不是今日摆宴宴请宾客,便是身穿绫罗绸缎的少爷姑娘赏花吟诗,倒像是什么仙人之所一般。

可近来倒是冷清得很,园中百花未谢,可却再也没有赏这一片繁华的人了。

比这些宅院更冷清的,便是太平坊清河郑氏一旁的一处小宅院。

说是“小宅院”,但其实原本也气派得很,只是它所谓的气派与旁边的郑氏本宅一比,便显得普普通通了。

“那里……是不是原本的项家来着?”宋士冷不丁问道。

宁颂顺着师兄手指的方向看去,视线在太平坊一侧一落,紧接着点了点头:“是啊,原来项景一家就住在那里的,如今倒是人去楼空了。”

宋士冷笑一声:“私吞军饷收受贿赂,没连累清河郑氏本家,已经算是圣人法外开恩了。落得如此下场,分明是咎由自取。”

宁颂转头,极为认真地看了师兄一眼。

“圣人法外开恩?师兄可是这么觉得?”

宋士一怔,如鹰隼一般的视线像是钉子一样钉在了宁颂的脸上,察觉到自己的态度后,又怕吓到小妹,语气不自觉软了一些。

“此话少言,到底是圣人……不是你我可以议论的。”

宁颂失笑摇摇头,没去和师兄辩个是非黑白来。

她这师兄啊,向来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主子便是主子,臣子便是臣子。

平日虽然不像文臣一样把三纲五常挂在嘴边,但行事时可都是将儒家典籍里的东西刻在了脑子里,一瞬都不会忘的。

唯一不同的便是师兄没那么迂腐,祖宗教训固然重要,可镇安府在他的心里同样占据着一席之地。

“你我分明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宋士语气一软,“怎的秉性如此不同?”

宁颂笑嘻嘻着凑近宋士,去看他冷厉眼眸中的难得柔色:“俗话说龙生九子各不相同,要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徒弟都一个模样,那师父每天对着两个宋士,岂不是烦死了?”

话落,头顶猛地一痛,宁颂捂着头蹲在地上哼哼唧唧半天。宋士睨着那缩成一团的身影,眸光中露出些迟疑,他看了看自己屈起的手指,又看了看宁颂捂着的头。

“……是师兄的不是,还痛吗?”

宁颂继续哼哼唧唧:“痛!痛死啦!额头肿了好大一个包,我要去找师父告状!”

原是有些愧疚的宋士无奈一笑,虽笑容稍纵即逝,可藏在臂弯里偷偷打量宋□□颂却瞧得清楚,师兄分明是笑了。

“骗你的师兄,一点也不痛。”宁颂站起身,有些得意地挑挑眉。

宋士不想再去搭她的话茬,宁颂在师父面前还会乖顺一些,但唯独在自己的面前会卖乖开些小玩笑,他看着宁颂人越长越大,撒谎卖乖的本领却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的幼稚。

一身戎装,难得如此心性。

也罢,由着她。

“走了,吃完饭该准备夜巡了。”

“是!宁颂领命。”

宋士话落的那一刻便踩着台阶向下走去,宁颂收起玩闹心思阔步跟在其身后。

脚踩地面,仰头又是高墙围起来的天,望楼之上值守的人立如青松,部分队士们的操练接近尾声,此时列队从武场收回,亮晶晶的脸上带着酣畅淋漓的喜悦。

宋士忽然停下了脚步,身前操练结束还在说笑的队士们霎时噤若寒蝉,一个个像是木头板子一样从宋士面前飘过了。

宁颂站在宋士身后,险些噗嗤笑出声。

不知是哪个试探着和宋士打了一声招呼,宋士板着的脸虽然没多少好颜色,但至少没黑得像是锅底一般。

那些队士将宋士此刻的反应理解成心情不错。

于是微微松了口气,三三两两说了“见过宋总旗宁总旗”。

……

是夜,宁颂带队巡逻,手下人站在镇安府门听令,本以为是一些寻常的叮嘱时,却看宁颂手习惯性地摩挲着剑柄。

“前日夜晚城中有人轻声疾驰,不是官府的人,我镇安府多日设伏缉拿未果。今日我便把话放在这里,若看到了可疑之人,活捉者,重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