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鼠狼的臭屁比人类的臭不止三倍,每次消防员去抓闯入民宅的黄鼠狼都当生化危机来处理必须戴防毒面具全副武|装才会去碰它们。
马文洁摇摇摆摆带娃儿离开这个散发剧烈恶臭的地方。
唉,想吃点肉咋就那么难?
过来好些天了,可她却一口肉都没有碰过,口里淡出鸟了,想她二十一世纪哪一天不碰肉的,牛肉、羊肉、猪肉、驴肉,清蒸红烧黄焖水煮她根本吃不腻,每天必须吃一小碗,她一个大学退休老师,即便和护工吵架,被骂老小孩太贪嘴,她也要吃,她退休工资高,她吃得起!
原本一心想靠娃儿过点好日子,结果这才照顾娃儿短短两天,不是被黄蜂蛰脸,就是被蝙蝠吓到,刚才还被黄鼠狼的大臭屁熏得灵魂出窍黄胆水都吐了出来。
这要是再带娃几天,她是不是会和原身一样死翘翘?
马文洁想去洗把脸:“你们在这里待着。”
三个憨娃儿呆呆目视母亲跑远的背影,母亲这是第一次没有主动牵他们的小手手离开?
也没有让他们手牵手跟上去,速度越来越快。
一瞬间跑远、消失,似乎是打算不再管他们。
“姆妈?”
“姆妈?”
“……”
三个娃儿不知所措,小脸蛋苍白,小手手无处安放,心里愈来愈不安,他们的姆妈是不是不要他们了?
前几天,小伙伴二柱子学嘴,一直在唱:“三胞胎没妈啦,三胞胎没妈啦,三胞胎没妈啦……”
他们年龄小,很多话听不懂,但这么直白的话,还是能听明白的,他们其实很害怕。
前些天偷听到爷奶说,姆妈要回城,不带娃儿,她要一个人走,永远不会再回来。
永远……
几个娃儿已经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就像爸爸一样,爷爷奶奶说爸爸“永远”不会再回来,爸爸就消失啦,再也见不到啦,不会牵手手,不会喂饭饭,不会摸摸头啦!
一阵阵不安和惶恐让小小身躯互相靠在一起慌张站在原地等着。
二丫小手手无措抓握在一起,大眼中不知不觉蓄满泪水,小小人儿没有像以往那样大哭,因为没有大人在身边会哄她,她声音破碎,只是哽咽问:“大哥,姆妈不要窝了哇?”
作为大哥的大宝小身子吓得抖了几下,两条腿直打颤,圆圆的脑袋下意识点头:“姆妈和爸爸一样走啦。”
懂事早熟的三宝吓得小脸惨白,他喜欢这个母亲,虽然她心里凶巴巴哒,但说话温柔,姆妈会摸他的脸,哄他睡觉觉,会喊他乖崽崽,还会带他远离吵吵的人,他就听不到那些人“吵吵”的话啦。
姆妈心里说要走,那姆妈真的走啦?
三宝的眼泪在眼眶里不断涌动,小小身子几乎站不稳,肉乎乎的脸,转来转去,一双原本冷漠的眼此时没有焦距地四处看,小嘴不断嘟囔:“不见啦,不见啦。”
……
休息了好一会儿,马文洁才算舒服了一些,在溪边快速洗了手和脸。
这才赶紧回去找娃儿。
远离了黄鼠狼留下的痕迹,流动的新鲜空气让她重新活了过来。
瞧见三宝满脸担忧地望向自己,她一出现在三个娃儿的视野,就听见“哇”地大哭,一起朝她奔涌而来。
小小胳膊一一用力,抱住大腿不松开。
马文洁纳闷,擦去嫩生生脸蛋上的泪珠:“怎么啦,怎么啦?”
这哭声太让人摸不着头脑啦,她家三个调皮捣蛋娃儿,啥时候会这么压抑的哭呀。
大宝二丫三宝哭道:“姆妈不走,不走。”
马文洁无奈哄他们:“我能走去哪里?乖,你们还没好好长大,不能给我养老,我才不走呢!”
三个娃儿哭到打嗝,紧紧贴在马文洁身侧,极度缺乏安全感,肉乎乎脸蛋上惊慌一片。
马文洁只能摸摸这个:“姆妈不走哦。”
又摸摸那个:“姆妈最爱大宝二丫三宝啦。”
好一阵安抚,三个娃儿才多了点安全感,他们乖乖牵手手,跟母亲一起找兔兔。
马文洁也是一只“草履虫”生物,上一秒被女儿带坑里去了,下一秒就忘了伤痛,她依旧不信邪,吐槽完,丝毫不气馁要找到那只兔子。
三宝能听到二姐的心里话:找兔兔……找兔兔……
一开始都奔着这个目标在寻找,可几分钟后,他家二姐心里话变成了这样。
吃果果,吃果果……
三宝看了眼满心满眼都是相信女儿能力,会带她去找兔子的母亲,他皱了一下小小包子脸,牵着二姐的手手提醒:“兔兔哇!”
二丫这才想起自己该去找啥,不好意思歪歪小脑袋,转身,吭哧吭哧带着一家人来到溪边,马文洁只以为娃儿渴了要喝水,她急忙说:“乖,咱们忍一忍,先别喝生水,等下回去喝吧。”
这儿距离他们家不远了。
可二丫却停住,望着不远处的溪流,摇头嘟囔:“不是哇”。
她在落满树叶的松树下找了找,一只拖着腿,流了血的肥兔子在垂死挣扎。
似乎是被什么利器刮伤了腿,听见人类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