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子本并不打算下去,可听见底下桌椅碰撞的声响,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状态的苏桃,还是跟着下去了。 苏桃没来得及被绑上,摸向陈微末的口袋,拿出那把折叠小刀。 她深吸了一口气,撑开小刀,努力稳着手割开绳子。 苏桃晃了晃陈微末,“末末,醒醒。” 可陈微末睡得昏沉,无论她怎么摇晃她都没有苏醒的迹象。 苏桃没办法确定底下来的人是不是白天德,下意识摸了自己的口袋,手机还在。 “这两人真是一点脑子没有,不知道先搜身。” 她摁亮屏幕,看见通话界面时目光一滞。 江……江起淮? 苏桃立即离开房间往楼下看去。 江起淮抄着一块刚从凳子上卸下的木板,轻而易举地就将瘦子挥飞在地。 老太看着倒出几米远的瘦子,瑟瑟发抖地丢掉了手里的小木棒。 “别……别过来啊,我已经报警了!” “报警?抓的会是谁心里没数么?”江起淮丢了木板,一步步靠近老太,“我的原则是不对女性动手,但如果是你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那我可没必要手下留情。” 苏桃匆忙叫住他,急急地往楼梯下赶,“江起淮,等一下!” 可她脚伤还未痊愈,身子一歪直直往前栽。 头顶响起声轻笑:“我是自带你的降智buff么,每次见到我都这么莽撞。” 江起淮单手攥着她的手腕,另一只却安分地揣在兜里,丝毫没有要扶她腰的意思。 苏桃又一次掐灭了脑海里偶像剧的场景,借力站直了身子。 等江起淮松开她,才弱弱问:“白叔呢?” “他已经报警了,在等警察过来。”江起淮悠闲的在一旁坐了下来,“都是成年人了,一点思考量也没有吗,什么人都敢见?” 苏桃鲜少被人教育,但自知理亏,安静没有回话。 她试探性地问:“末末还昏迷不醒,能麻烦你把她带下来吗?” 江起淮视线在她脚踝上停留一秒,懒散开口:“男女授受不亲。” 苏桃:? 之前给她上药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救护车在来的路上了,让担架抬她,”江起淮拍了拍一旁的空位,“先坐。” 苏桃站得的确有些脚疼,不客气地坐下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江起淮幽幽看了一眼准备动作的老太,后者被他的眼神给逼回了角落。“穆阿姨告诉我的,刚给你发完消息,你的电话就打来了。” 难怪她分明记得最新联系人是白天德,接通的却是江起淮了。 苏桃反应过来,怔愣地问:“我妈跟你说的?” 他捏着手机,指节轻叩着屏幕,“作为你的家教老师兼同班同学,我的确有责任保证你的人身安全。” 苏桃瞥见他手背的几道伤痕,“不好意思啊,又让你受伤了。” 江起淮扫了一眼,满不在意,“伤在我身上总比在你身上好看点。” 白天德喘着气跑进,见到苏桃平安无事才松了口气,“小姐,您没事吧?” 总算等到他进来,苏桃指了指二楼,“先把末末带下来。” 身后的警察一拥而进,将老太和瘦子一并捉拿。 医生给苏桃检查了一遍情况,“没什么大碍。” “我没喝那杯水,当然没事。” 苏桃看向担架上面色苍白的陈微末,头疼地按了按眉心,“没想到她不太聪明,没理解我的眼神暗示。” 医生扒拉着陈微末的眼皮,“这迷药浓度不低,又是一杯下去,怕是要洗一遍胃。” 苏桃站起身,“我一起上车吧。” 医护人员并没有异议,江起淮却拉住她衣摆。 “你腿没好,最好不要跟着颠簸。” 一直在偷瞄他的护士沮丧地收回视线,原来帅哥已经心有所属了。 “虽然这边是偏僻了点儿路不太好走,但我们司机师傅二十年驾龄开车很稳的,不用担心你小女友。”看诊的医生鄙夷地白了他一眼,“正好让她跟着回医院一起看看腿不好吗?” “不是,你误会了,”苏桃急急解释,“他是我家教。” “噢,现在的老师还挺年轻啊。”医生深意地调侃,看着担架被抬走,转头问苏桃:“上车吗,小姑娘。” “上。”苏桃快步跟上去,又想起后边还有个江起淮,“白叔,麻烦你送他回去。” 白天德恭敬地应声:“好的小姐。” 室内重归于平静,江起淮才慢条斯理地起身,“不用,我能过来也自有办法回去。” 白天德却抬手拦住,“江先生,我有些事想问问您。” 江起淮撩起眼皮,随即轻笑了一下,“行,劳烦了。” 雨势弱了下来,车行驶出云城边陲。 白天德这才缓缓开口:“您和江家嫡系有关系?” “苏叔叔和穆阿姨都知道我的家庭背景。” 江起淮坐在苏桃常坐的位置上,座椅后的袋子露出了单词本的一角,他随手抽了出来翻看。 “既然夫人先生都允许了,那我也不好多问什么,”白天德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轻叹了一声,“谢谢你在学校里对小姐的照顾。” 江起淮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那个叫于一舟的,你听过吗?” “听过,小姐以前挺喜欢他。”白天德回想起苏桃为于一舟过去两年的付出,感到心疼又可悲。 江起淮抓到了关键词,“以前?” 白天德总算是欣慰地笑了,“最近小姐没有早起帮他热牛奶,周末也安心在家学习,看来是放弃了。” 江起淮想起走廊上苏桃对着于一舟笑靥如花的模样,轻嘲:“那不好说。” 明明知道于一舟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