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盒,对周进叮咛,“小周,这两天就麻烦你照顾下她。”
“你放心,我会的。”
张成毅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就先走了,好好休息。”
病房乍时间安静下来,周进坐到椅子上,凌乱的刘海下隐藏不住他迫切的眼波。
半刻钟过去,莫小冷一直望着对面的白墙,可神绪还在昨日。
“小冷...”
他的疑虑,她知晓,可她有权不回答。
“你还记得封岭村的段河清吗?”
愚蠢的开场,他当然知道她记得,以她的记忆,甚至比谁都记得清楚明白。
“嗯。”
周进掀眼直视,“现在想起来,发现段河清尸体时,他好像也死去了有一阵子,可在那前一天他还站在我们眼前...就像这次的薛凯。”
对方依然十分平静,白得病态的脸蛋上什么表情都没有,连一点余光都吝啬得没有给他。
“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可疑?”
他绝不相信,也许,她早就发现,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已经结案。”
“但疑点还在,即使结案,也不能这么不清不楚。”
“你不是警察。”
周进愣了秒,并不打算就此罢休,“如果是张局,或者秦队问你,你会回答吗?”
“不会。”
“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隐瞒,为什么你不肯告诉我们?为什么...要一个人承担?
莫小冷偏过头,幽黑的瞳孔中映射出他遏抑不住寻求答案的眼眸,帘布飘动,窗外响起一阵欢声笑语,与此格格不入。
“我不是警察。”
周进怔怔地抽回眼,他好像有些明白了。
**
隔天一早,莫小冷便出了院。
周进拗不过她,只好放任她离开。在办出院手续的路上,他们遇到了跪在地上痛哭的江淮。
从护士口中得知,他的女儿还是没有熬过去,今早去世了。
因为正规渠道的肾脏不知道要排号多久,所以江淮才选择走歪路,可到最后,他的女儿还是没能换上健康的肾。
天命如此,就算换上了那颗肾,也是偷抢来的时间。
“小冷,有时候我觉得这个社会很可怕...也很悲惨。”
所有的美好下,都暗藏着黑暗,甚至连...连这些美好,或许都是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上。
“罪恶不会被瓦解。”
“是啊...只要是有人在的地方,就不会没有罪恶。”
人生而如此,善与恶,一念之差。
医院公园,宁霜呆呆地坐在木椅上,手里紧紧攥着一张DNA鉴定报告。
她茫然而痛楚地盯住地上的蚂蚁,明明它小得可怜,行人随意一脚就会将它踩得稀巴烂,可它仍然顽强地出来寻找食物。
不知是它的天性,还是对生命的渴望。
宁霜募地笑出了声,靠在椅背上,她望着碧蓝的天空,笑得越发苦涩,悲痛。
这就是命运弄人吗?
余霞...小夏。
为什么要让我亲手逮捕我的妹妹...
她抬手遮住自己的双目,一滴泪珠划过脸颊,滚在小草上,溅起小小的水圈。
周进看到宁霜独自坐在椅子上,以为她是在闭目休息,拉着莫小冷想过去打声招呼。
“宁警官,你怎么坐在这里?”
听到问候声,宁霜擦去眼处的湿漉,清了清微有沙哑的嗓音,“太累了,暂时在这里休息一下。你们要出院了吗?”
“对,小冷不喜欢待在医院。”周进注意到宁霜眼窝处的殷红,略有尴尬地说:“那个...”
莫小冷轻瞥一眼宁霜手中纸,稍显露出的‘鉴定’二字,虽没看到内容,但她已猜到结果。
“宁警官...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宁霜收起鉴定报告,话头对向莫小冷,“说起来很矛盾,这是我想要的,但不是我期望的结果。”
“你不敢与她说。”
“对,我不敢,警察与罪犯?”想到此,宁霜自己都觉得可笑又可悲,“我不敢想象她知道后的表情,她该恨我,是我一手造成的。”
“宁警官,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既然已经发生了,就别多想了,坦然面对也是一种办法。”周进轻声安慰。
莫小冷淡漠的嗓音飘落下来,“这是你的职责。”
宁霜微怔,湿漉的美眸染着微红,温暖的晨曦慢慢照进这双忐忑不安的瞳孔。
“小冷说的没错,你抓她是你作为警察的职责,不管以前发生什么,都已经改变不了,何不抓住当下?”
“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了。”
宁霜深深吸了口气,冲他们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容,“回事务所吗?我送你们。”
“嗯。”
没给周进拒绝的机会,莫小冷率先轻应,留下他一人,跟着宁霜往大门而去。
“等等我!”
送他们回到事务所后,宁霜直接回了警局。
在看守所前,她来回踱步很久,半个小时,一个小时...看守所的警察倍感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