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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向后带去,自己则严严实实地挡在了她和那女人中间。

他本来就情感淡漠的嗓音此时冰冷得渗人:“是你们先要问的,我做了回答,你们又不信,那还问做什么。”

“哎!”那女人也急了:“你个臭小子生什么气哦,所以肯定是县令大人帮你了吧,现在怕我们收成也变好,才藏着掖着。”

旁边有些人本来在看热闹,听了这话,也犹豫着附和起来。

身后的宁欢终于有些忍不住,刚想冒出头,结果顾淮却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把她重新扯回自己身后。

宁欢:……倒也不必这样。

“你们要是怀疑这个,大可以去问县令大人,空口白牙的在这里议论朝廷命官,是怕自己活长了吗?”

顾淮在这肮脏的人世间摸爬滚打二十多年,早见惯了恶意与冷眼,相比于宁欢,他显然更清楚这些人的死穴在哪里。

“除此之外,你们应该还记得,我是他未过门的女婿,就不怕我告状吗?”

那女人脸抽了抽,显然,一个乡村妇女,在官家面前还是胆怯的:“你个臭小子,我们就是来问问,说这些做什么。”

顾淮眉头压得很低,显得眉眼都阴沉了许多:“宁姑娘的能力,你们早晚有一天能看见,但今天你们要是还不滚,那我可就不能保证还有没有那一天了。”、

是毫不掩饰的威胁。

女人面容都扭曲了,被气的不轻,宁欢感觉她应该已经高血压了,下一秒就能厥过去。

哎呀,这可不行,到时候被讹上了可怎么办。

她从顾淮背后探出头:“大娘,别生气了,你看看我们俩谁看上去像是个脾气好的,到时候吃亏的还不是你哦。”

顾淮:……

他不合时宜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果然,欢欢一直是个相当有趣的姑娘,没人能轻易打击到她。

女人脸涨得通红,但是终于决定惜一下命,很快就和同伙一起骂骂咧咧的走了。

宁欢长长叹了一口气,到了此时,她才知道,她想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情,还有很长一段路的路要走。

过去这段时间,她似乎过于自信了,如今这个时代,可还是封建社会呢。

她正发着呆,突然就落入了一个带着草木清香的温暖怀抱,把她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顾淮虚虚揽住她的腰抱着她,把自己的脑袋搁在了她的颈窝,这还是两个人第一次距离这般近,也是顾淮第一次发现,欢欢的腰是那么细,她偏爱宽松的腰封,平时都不大看得出来。

宁欢甚至能清楚的听见顾淮胸腔里传来的心脏有力的跳动声。

“别理他们,欢欢,他们总有一天会后悔的。”他闷声说着。

原来是在安慰她,宁欢挤出一个笑:“谢谢你顾淮,我没事的。”

顾淮放开手,端详了一会儿她的脸色,直到把宁欢看的有些发毛,才开口说道:“欢欢,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没必要装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真的很不像。”

宁欢有些哭笑不得:“我没有……”

“你有。”顾淮斩钉截铁地说道:“你只是不想让我愧疚。”

宁欢不觉一愣,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

但其实,他说的很对。

很多人都觉得,若是一个人有美好的家庭和朋友,他就会擅长依靠别人。

但宁欢恰恰相反,她是个精神内核稳定又强大的人,相比于依靠别人,她更习惯于输出自己的感情,让周围的人感受到快乐与关心。

但也正因如此,她又是个内耗的人,她的失落与悲伤都会埋在心里,自己慢慢调整消化,等到第二天就又能满血复活。

她一直相信自己有能力独自面对一切坎坷,所以,她并不擅长示弱,也讨厌让别人看见自己的怯懦。

但不得不说,当顾淮强势又坚定的挡在她面前时,她忽然感觉到,被人保护,有人依靠,真是种陌生却又让人温暖的感觉。

“没必要这样,欢欢。”顾淮接着说道:“是你一直在帮我,你应该随心所欲的指使我才对,明白吗?今后不管是什么事,至少还有我在你身后。”

有,有顾淮吗……

很难说清宁欢现在到底是什么感受,她只是突然意识到,也许她在这个世界,并非是她以为的孤身一人。

至少眼前的他,是值得的。

这真的是一件很值得庆幸的事。

“好。”宁欢抬手拍了拍他的背:“我记住了,但你也不要愧疚,我帮你也有我的目的,今天你就当我运气不好,出门没看黄历。”

少女的眼睛依旧闪闪发亮,似乎不论遇见什么事,她都会有无尽的力量去直面一切,那是她不知来由的自信与底气。

也是真的令顾淮着迷。

其实,他刚刚那么说,还是有点私心,旁人对于宁欢来说半点都不重要,这么好的姑娘,只要自己始终在她身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