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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宋乐之看来,宁欢一直是个欢脱又热烈的姑娘,像天边的飞鸟一般灵动。

就算她心情不好,也会竭力对外露出张笑脸,对她不够熟悉的人,是半点都察觉不出来异样的。

如今,这样一个女孩儿居然有了感情问题……真是不可思议。

宋乐之愣了一会儿,便又回过神来,沉吟半晌,她便弯腰捞起了地上刚刚溜达过来看热闹的咪咪。

掀开了宁欢裹着的毛毯,把猫塞了进去,又把毯子重新裹好。

咪咪:……呆滞,好像被扼住了命运的咽喉。

宁欢抱着猫,抬起头就看见宋乐之的桃花眼在烛火下泛着潋滟的光,透着些揶揄:“阿宁居然也有为情所困的一天?要不要和姐姐说说?”

宁欢:……果然,八卦是人类的本性,原来乐之姐刚来金塘的时候,还那么内向,现在就开始喜欢听故事了。

她漫不经心地揉了揉咪咪的下巴,听见小七在不知哪个维度兴冲冲地问她:“宿主宿主,你是和男主吵架了吗?”

……吵架你那么高兴干什么?

“没有。”她淡巴巴地在心里说道。

宁欢又斟酌了一会儿用词,这才抬起头看向宋乐之,眸色认真:“乐之姐,你会如何决定是否要和一人共度余生呢?”

这个问题其实有点怪,至少宋乐之在此之前还没听谁这么问过。

但她还是歪着头,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这才慢吞吞地开口:“嗯……成婚吗?那必然是要两情相悦才好。”

“再不济,也要相敬如宾。”

……这好像还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宁欢把手塞到了咪咪毛茸茸的肚皮上,纠结了很久才接着说道:“乐之姐,那若是他婚后并不再像从前那样讨人欢喜呢,比如……”

她话没有说全,但宋乐之却莫名明白了她想说的是什么。

她的父母啊……

她父亲出身于明泉县本地一个小农户,起初也是质朴又纯然,婚前曾在她外祖面前起誓,会好好待她母亲一辈子。

就算是成婚之后,他们俩也过了一段十分恩爱的日子,就算家中清贫,生活也是有滋有味。

至少她那辽远的童年,还是快乐的。

宋乐之不觉叹了一口气:“阿宁,我知道你的顾虑,我的家庭确实很不幸,但是你不该仅仅为此就犹豫自己的路,我们是不一样的啊。”

她顿了顿,又接着说着:“我知道阿宁是想在做一个重大的决定之前好好考虑清楚,但话又说回来,人活一辈子哪有样样事都合心意的呢?”

“若是以后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那我们想主意去解决就好了,总会有方法。”

“而且……”宋乐之柔和地笑着:“你看我和我娘现在过得不还是很好?”

“若你因为惧怕危险而不再前行,那失去的可能是很多更美好的东西,这很遗憾啊,阿宁。”

宁欢下意识搓了搓自己的头发,她莫名想起了从前读过的泰戈尔的一句诗:若你因为失去太阳而流泪,那你也将失去群星了。

她总是喜欢在做一件事之前考虑太多太多,为未来每一步路做好选择。

不知不觉之间,她都快忘了所谓少年的无畏是何意?

她不应该被任何事物所束缚,包括她自己。

宁欢闷声点点头:“我明白了,多谢,乐之姐。”

宋乐之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宁欢的头:“我相信阿宁未来不论遇到什么事,都能处理好。”

……她也相信自己。

那么,等到日后时机成熟,她便答应他吧。

在上辈子,她都能力排众议走上一条冷清的路。

到了如今,这还不到二十岁的人生,又何尝一试呢。

……

宁欢这场风寒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在痊愈之前,她都被自家亲爹要求不许出门疯跑,乖乖在家养病。

她本来就有些宅,这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惩罚,还刚好给了她时间好好理一理头绪。

如今金塘县的冬小麦播种已经进入了尾声,只剩下一些收尾的工作,但这也不代表她可以甩手不干了。

在作物的大田种植过程中,每一步都是需要仔细规划的。

随时补水,根据生长状况及时追肥补药。

宁欢虽然不是专业种小麦的,但是各种作物之间其实都是相通的。

但她现在出不得门,便只能由她把注意事项写好,交给县衙去处理。

她倒也乐得清闲。

这人一闲一下来,就会开始捣鼓些奇怪的东西打发时间。

宁欢就又盯上了厨房。

最近宁欢和乐之姐合开的小吃摊生意很好,食客们络绎不绝。

而且乐之姐的母亲也有一手好厨艺,会做各色面食,包括汤面和馄饨。

小吃摊越开越大,现在还加了几张桌椅,能让金塘县的大家吃上一口热乎的饭食。

按理来讲,这已经超出了宁欢的预期,但却没有超出系统商城的能力。

她从小七的商城里兑换了一包螺蛳粉出来,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溜到了后厨开始煮。

宁欢其实也知道这东西在北方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