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陈阿婆可能有毛病,谁没事天天跟踪囡囡啊。”
殷锦平瞪他:“安安,不可道长辈是非。”
殷锦安翻白眼:“现在能跟她平辈的,咱家可没有。不可道长辈是非,首先这个长辈得是个正常人、能沟通!现在囡囡肯定得接出来的,别的不说,至少得把她俩都送去做一下心理检查吧?”
他原本也没有往心理问题上想过,一开始只觉得殷怜儿比较文静腼腆,虽然有时候语出惊人,但大部分时间她就是不爱说话。
但是殷锦平将这个设想提出来后,他将过往的细枝末节串了起来,突然觉得。
也许......
这个堂妹她真的心理出现了问题。
未必是抑郁症。
也可能,PTSD?
他犹豫着将猜想说了出来:“我觉得囡囡也许不是抑郁症,她对军.人、警.察这一类人都挺抵触的,会不会是有点ptsd?”
PTSD,指的是创伤性应激障碍,一般是患者受到了异常的刺激或是经历了大灾大难之后,或是经历了严重的心理打击后,出现的心理疾病。
殷荣倒吸一口凉气,他忍不住反驳:“不可能!囡囡那时候才多大啊......”
殷锦平却说:“其实也有可能,小叔走的时候她可能不懂事,但囡囡从小就聪明,那时候榆林巷住的人多,什么话都有,她放心上了也不是没可能。”
他顿了一下,语气有些苦涩:“后边小婶走的时候,大家不都说是给小叔殉情了?那时候,囡囡可是已经记事了......”
他想说的是,也许一开始殷华的死,没有让殷怜儿心理发生变化,但一而再再而三的听到闲言碎语,或许就给孩子的内心扎下了一根软刺。
不动的时候,没有什么症状,可是一碰,就疼的厉害。
引燃这根软刺的,是方云的死。
在那之后,陈婉珍的铁腕手段,或许也加剧了她的病情。
殷荣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他只是本能的想要抗拒这个答案,他不敢、也不愿意接受这个可能性。
他唯一的弟弟,是为了救人牺牲在了灾区。
但是妻子、母亲都落下了心病,早早的走了。
如今还要告诉他,弟弟唯一的骨肉,也因此落下了心病。
这让他......怎么能接受?
朱平安在一旁拍了拍他握紧的拳头,眼神安抚他,柔声道:“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咱们怎么想都是猜测,首先咱们得想办法把囡囡带去医院给医生看看。”
殷锦平低沉道:“陈阿婆很反感咱们把囡囡带出家门。”
他想到今天临走前,陈婉珍皮笑肉不笑的站在门口对他说:“你们要是想囡囡了,就来家里看看,外面太浮躁了,不利于学习。”
说完就把门给关上了。
不给他半点反应时间。
殷锦平就有些低落。
朱平安却说:“咱们不仅要带囡囡,肯定还得带陈婶子去的。她现在这样明显不对劲,有病就得治。”
殷荣道:“方叔呢?让方叔劝劝吧,我记得方叔是个挺豁达的人。”
殷锦平苦笑:“方阿公被陈阿婆赶出去了,现在自个儿住在外边。”
殷荣/朱平安/殷锦安:“......”
殷锦安心直口快:“6啊,连老伴都不要了,这是铁了心要当囡囡的全世界呗!”
朱平安冷静的问:“什么时候的事?”
殷锦平道:“奶奶丧礼结束后,没多久方阿公就搬出去了,说是感冒了,怕影响囡囡学习,结果住在外面就没回来,听桥桥说,陈阿婆不让方阿公见囡囡,说会带坏囡囡。”
朱平安只觉得一言难尽。
殷荣道:“我明天请个假,去找方叔谈谈。”他看向殷锦安:“安安,你明天去找囡囡聊聊天,陈婶子虽然没说,但你成绩好,她应该没那么排斥你。”
朱平安接口道:“我认识一个心理医生,明天安安先去探探路,时机合适了,你借口是外教,把人带过去跟陈婶子和囡囡聊聊天。详细的诊断肯定得去医院才能检测,但是如果严重的话,心理医生还是能聊出点东西来的。”
朱平安看向殷锦平:“老大,你去找桥桥和桥桥妈说说这事儿,桥桥妈在陈婶子心里还是有点地位的,她和你小婶关系好,陈婶子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她顿了顿,又说道:“桥桥那孩子,我瞧着囡囡依赖的很,万一后边陈婶子真发现了咱们干的事,动了火进了医院,还得让桥桥稳住囡囡。”
殷荣也点头道:“我瞧着这两孩子感情好也不是坏事,知根知底的,自小的兄妹,也不知道陈婶子怎么就突然不让来往了,这怎么可能早恋啊。”
朱平安在这方面比他要清醒一些,淡淡道:“她哪是担心囡囡和桥桥早恋啊,她是担心囡囡用情过深。我估摸着就是囡囡对桥桥太依赖了,她心里认定了弟妹是殉情,哪可能让囡囡沉沦进爱情里?”
殷荣瞪大眼睛:“你是说囡囡对桥桥有想法?这不行,这不行!”
朱平安翻了个白眼:“囡囡有没有想法我不知道,但陈婶子肯定不准囡囡有这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