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 / 2)

贺岁安以为祁不砚在说笑,见他面不改色,又不太确定了。

她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个字。

而祁不砚对交合这件事似没什么感觉,只是用寻常语气说出事实,告诉她获得蝴蝶的其他办法,既不会感到害臊,也不会感到激动。

被天蚕丝拦在门口的亲兵见李将军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以为祁不砚出手杀了他,顿时人心惶惶。

将领被杀,容易军心大乱。

城外还有对晋城粮草、金银珠宝虎视眈眈的胡人,亲兵不由担心此事传出去会令城中百姓惶恐不可度日,到那时内忧外患。

守在将军府的都是李将军一手带起的亲兵,只对他尽忠,他一旦死了,他们便是无头苍蝇。

便是此时,副将赶了过来。

李将军的大部分亲兵见他来,心想自己在过今天后必定要易主了,识时务让路,比以前还要恭敬三分地尊称他道:“杨副将。”

亲兵的嗓音不低,站在堂屋里的贺岁安闻声往外看。

杨副将三十有余,脸上有一道穿眉而过的陈旧疤痕,双目炯炯有神,长相偏刚正。

直觉告诉贺岁安,他是和李将军不同的一类人。

此人身披厚重盔甲,手持弯刀,腰间还环绕着一条灰褐色的牛皮软鞭,靴子沾了不少马粪,看着是从哪儿急急赶过来的。

贺岁安昨夜在将军府下人口中听过一些有关这名杨副将的事。

他是用兵鬼才。

亦是李将军的军师。

杨副将数次领兵击退胡人,功劳都记到了李将军头上。

晋城没了李将军可以,没了杨副将不行,知道真相的晋城百姓都是这么说的,朝廷对李将军大加封赏,而他们最尊敬的仍是杨副将。

祁不砚漫不经心顺着贺岁安的视线看外面,也看到了杨副将,抬了抬眼,还与他对上目光。

后者审视着他。

眼神如锐利的箭矢。

来前,杨副将已从他人口中知晓前因后果,当亲眼看到堂屋内的惨状,还是感到一阵惊讶。

把将军府弄成这样的人竟是一个少年吗,杨副将看了一眼半死不活的李将军,若有所思,朝身边的亲兵做了个让他们退半步的动作。

祁不砚饶有兴致看着他们。

亲兵听令行事。

他们也看出来了,李将军还有气儿,并没有死。

杨副将眼风扫过贺岁安与祁不砚:“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我们想出城。”祁不砚将行动不便的李将军拎起来,再收回天蚕丝,用护腕潦草擦了擦脸上被溅到血渍,似好相处问,“可否?”

亲兵头儿:“这……”

杨副将道:“给他们让路,他手上可是攥着将军的命。”

“是。”

贺岁安背着包袱紧跟祁不砚,有亲兵拼死一搏般冲上来,不听杨副将的命令,将曾杀过不少人的弯刀架到她脖颈,割破了皮肤。

血珠沿着切口渗出来,贺岁安挂在肩背的包袱滑下来,祁不砚听到声音,微一顿,回眸看。

那个亲兵怒瞪着他。

“你放下我家将军,不然我杀了她。”亲兵威胁道。

祁不砚:“你威胁我?”

亲兵拿着弯刀的手用力,贺岁安疼到小脸都皱着了。可她还是没有哭,从失去记忆到现在,她明白了哭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

杨副将立刻对不听令的那个亲兵进行呵斥:“在军中都要听令行事,你这是违抗军令!”

贺岁安屏住呼吸。

一颗冷汗沿着她额头坠落。

可惜这个亲兵对李将军忠心耿耿,对杨副将的训斥充耳不闻,见祁不砚没下一步动作,问:“你真的不在意她的死活吗?”

贺岁安努力冷静下来。

祁不砚淡笑:“你想杀她便杀,只要我想,即使她被抹了脖子,我都能把她炼成蛊人,可你若死了就真的死了,还会是尸骨无存。”

他笑容灿烂,近似蛊惑道:“所以,你要不要试试?”

“你……”

亲兵的谩骂被贺岁安用脑袋往后一撞给撞断了,下巴差点都被撞掉。贺岁安却抓紧时间笨拙地朝旁边一滚,滚了一身灰尘。

得知自己也是能靠自己的能力自救成功的,贺岁安捂住疼到要裂开的后脑勺,喜极而泣。

她也不是毫无能力的。

虽然办法笨了点。

在亲兵反应过来之前,几条天蚕丝似凭空出现般勒住了他,有一截牢牢束住脖颈,深入皮肉,连简单的吞咽也无法再做到。

祁不砚打了个响指。

响指落下刹那,血肉飞溅。

天蚕丝将亲兵的脑袋都割断了,身体各处更是不堪入目,切成块了,其他人都看不清祁不砚是在什么时候动的手,只感觉眼前一花。

贺岁安懵了。

毕竟她离得最近。

亲兵的脑袋滚了几圈滚到她裙裾边缘,他还睁着双眼,眼眶充血,眼珠子仿佛快要弹出来。

画面冲击性太大,贺岁安呆住片刻,脏兮兮地从地上爬起来,极为不知所措,走了几步又回去捡起包袱,像没了脑袋的猫。

祁不砚招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