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任务的百分之一百一十七。” “能坚持下去当然很好。”水芙蓉相信石达的话,但又禁不住小声正告他:“不过,你有些办法我不赞成,缺少巧干,搞的是苦干实干加蛮干,万一不行黑白战。要知道,一个人的耐力总是有限的,长此下去就会垮下来。” 大家都十分注意地听着他们的对话。石达是颇有名气的工程专家,他的思想和打算无疑有代表性,总指挥把他问住了,人们不由得暗暗吃惊。 会议室显得异常沉静,一架挂钟发出打击般的嘀哒声,外面传来了悉悉嗦嗦的响动。水芙蓉的目光被引向了窗外:天空星光朗朗,照得平地如同白昼。窗口的斜对面,透过明星和路灯的亮光,所看到的那片硕果累累的桔园,美丽如画,散发着馥郁的甜香味,而且给周围的世界反衬出一派绿色的清爽气息。 “办法是有的。”水芙蓉加重了语气,“并且你们已经做起来了,可惜没有很好总结,没有提高认识。我问件事,一个人一天能挑多少土?” “三、四立方米。” “一台推土机呢?” “一般是百把立方。” “手工和机械化生产的差别好大哟,一台推土机可以抵三十来个劳动力。如果我们的推土机都像史光道和孙伟他们的推土机那样,把铲头和几个地方改进一下,再加上他们的劳动热情,每天又超额完成百分之二十的工作量,那么,一台推土机就能抵得上将近四十个劳动力。” 大家交头接耳,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开了。水芙蓉走回讲台,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目光炯炯地瞧着五门闸工区主任李德辉。 “我理解了你的意思,一条是用政策调动积极性,一条是充分发挥施工机械设备的作用。”李德辉一字一顿地回答说。 “还表达得不够完全透彻。你回忆一下,政委在你们工区召开的现场会上是如何讲的。” “政委号召我们发起一个新征程突击手活动。”李德辉拍了拍后颈窝,“比如说我们五门闸工区,有一千多个先进工作者和革新能手,不是差不多了,而是还不够。我们必须大力推广先进技术和先进工作经验,把挖潜革新和增产节约运动扎扎实实推上去。” 田时轮抽着香烟,眯起眼睛注视着周围的人。眼前的面孔多么耐人寻味哟:赵耀揉搓那又红又大的酒糟鼻子,好奇地东张西望,似乎在那里用心思,又好像是察言观色。石达、蓟新珍和大部分同志的神色已经缓和下来,不再皱眉头了。特别引人注目的是胡区民,这个粗线条的“铁塔”,经过长期的磨练,现在已经是成熟的指挥员了,和总指挥一样富于思考、粗中有细、迸发着火一样的热情和钢铁般的毅力。韩红梅正伏在桌上作记录,没有吭声。李德辉坐在那里闭目养神,显得有些疲倦。 龚向阳和石达按照工程规划,给六个工区分配生产任务。石达拟定时间表,龚向阳熟练地运用计算器,一边往表上填写指标、数字和规定的工程进度。 田时轮对于怎样组织竞赛作了部署,接着和水芙蓉交换了一个互相会意的表情。他停顿了一下,拖着长声说: “我们各工区都配备了相应的指挥员,既各有所长,又旗鼓相当。现在就剩下发电站缺少一名技术过硬的工程指挥员,还没有正式确定下来。” 会场再次哄动起来。 大家都在替这个至关重要而且艰巨的差使担心地进行考虑。一阵骚乱和议论之后,各种眼光都纷纷集中到了龚向阳的身上。 “适合的人选大有人在,”龚向阳迎着众人的目光,勇敢地站了起来,“只不过都站到了相应的位置上。我毛遂自荐,去发电站工作。” “我举双手赞成。”胡区民拍手喊着说,“虽然龚总兼职过多,但没有比他更恰当的人选了。” “同志们的看法呢?” 水芙蓉背着手,走到一排排的坐位中间。 “同意。没有异议。”响起了一片掌声。 水芙蓉其实早就想让龚向阳去兼任发电站的技术指导,但又怕别人说闲话,说她只信任自己未来的丈夫,因此故意设一坎,来个自告奋勇,民主推荐,使自己超脱出来了。 “请同志们注意两点。”她一开口,又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我们每个人都兼任了好几项工作,一人顶几个人用,希望切莫顾此失彼,点、线、面都得顾及,像弹钢琴一样巧妙配合,这是其一。其二是,我们搞基本建设的人,应该掌握一个基本规律,就是计划要求切实可靠,而执行和实现计划呢,又主要在于人,在于调动人的劳动热情和积极因素。” 张高官来了,发现总部正在部署突击扫尾工作,显然很满意。他喜不自禁地扫视了会场一眼,然后坐到蓟新珍搬来的一把靠背椅上,一边喝茶一边说: “‘冬修’需要多少民工?” “民工让各地自己去安排,”水芙蓉回答说,“其主要任务是洞庭水电工程配套工作。” “还有什么困难没有?” “我想请示省政府给我们增加一点施工设备,其中最急需的是开河机和挖泥船,那不仅可以大大加快开河速度,而且能够腾出一批人力支援建筑工地。” “挖泥船和开河机给予解决。至于其它机械设备,暂时不作答复。” 会场又活跃起来。 水芙蓉用手掌在讲桌上拍了一下,喧闹停止了。她两眼闪烁着异彩,很有情致地喊道: “注意,同志们,继续开会。龚总和石处长,还得麻烦二位一下,负责修改第三期工程扫尾的技术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