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工程人,脾气性格都会有一个变化的阶段,从最初的好奇、拘谨,到后来的易怒、暴躁,对工程质量问题暴跳如雷,破口大骂,再倒最后的虽然生气,但是不动声色,而是用制度、用规章去约束处罚对方的错误。
余庆阳就是这么过来的。
最初还会好言相劝,后来直接就是怒骂呵斥,很多人都说他一上工地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直到最后,余庆阳不会再轻易对谁发火,我点到了,说到了,你做不到,那么对不起,轻则经济处罚,重则就是技术员施工员离职,施工队伍撤场。
这也是人生经历职场的一个变化。
最初当技术员的时候,只需要把技术工作做好,至于质量问题,我给你做技术交底了,你做不好,那是施工员的问题。
再后来,当了施工员,虽然权利大了一点,可是责任也大了,可是权利又不足以震慑住施工队伍,说不好听的,施工员开的罚款单,都没那个施工队在意,为了完成任务,体现权威,只能是对着施工队大呼小叫,怒骂呵斥。
经常听人讨论,说哪个施工员,只会骂人,一点本事都没有,怎么怎么的!
一个施工员你让他怎么着,开发款单你们不在意,把你们的施工队伍踢出去,他没有那个权力。
其实,干施工员的就没几个好脾气的,好脾气干不了施工员。
别说骂人,余庆阳干施工员的时候,和施工队打的头破血流的时候都有过。
只有熬到项目经理这种情况才会好一点。
对下面的施工队伍有了生杀之权,不用再靠嚎叫和谩骂去管理。
当然了,也不排除有个别一些能力超强的施工员,不需要靠叫喊谩骂来管理施工队伍。
余庆阳不轻不重的那话点了宋哥几句,转身就走。
宋哥可吃不住劲了,眼看自己受小老板重视,小老板一个工地接着一个工地的接活,还指望能混个正儿八经的二梁干干呢,这要是让小老板失望了,那他的前程可就不保险了。
余庆阳走后,宋哥匆忙交代了两句,就追着余庆阳的屁股去解释,“余经理,这个涨模都是我的错,你扣我工资吧!”
余庆阳站住脚步,扭头看着宋哥,“我扣你工资有用?这次是涨模,地梁变形,你那点工资还能赔的起,这要是模板断裂,你一个月工资够赔的?”
“我……”
“你有那个向我认错,让我扣工资的功夫,不如好好想想!
我说过,咱们是干工程的,最根本的就是把活干好!
你是第一线的管理,你要是懈怠了,咱们这个工程还能干好?”
宋哥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表忠心。
说到底他也就是个稍微机灵的农民,这样场面上的话,还真不会说。
当然了,他要的能把认错保证的这些场面话说的很漂亮,余庆阳还真不敢用他。
“行了,别想太多,小计他们没什么经验,你多带带他们!
我一会还要回泉水市,这边就交给你了!好好干!将来我发达了,你可是元老级的人物!”余庆阳拍拍宋哥的肩膀,顺便送给他一碗十全大补鸡汤。
回到工地办公室,还没进门就听见刘工在那里发牢骚,高科长要回公司开会,他捞不着回去,在唠叨。
“我们干水利的,也就是比牛郎织女好一点,人家是一年见一次面,我们一两个月见一次面!”
“呵呵!刘哥,这你可说错了!”余庆阳笑着走进办公室,“人家牛郎织女可是一点都不惨,应该说是民间最完美的神话爱情传说。”
“什么意思?”刘工不明白余庆阳说的什么意思。
其他人也都想不明白,牛郎织女,都知道,民间的爱情神话故事,很凄美的爱情故事。
“你想想啊!牛郎是凡人,织女是神仙对不对?”
“是啊!你想说什么?”
“刘哥,你从家里回来还累的好几天返不过来,更何况牛郎他一个凡人的梨去耕神仙的地,能不累吗?要是天天耕,牛郎估计耕不了几次,就被累死了!
所以,王母娘娘还是很人性化的,让牛郎休息一年,然后去耕一回地!
更完美的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余庆阳的话,听的大家迷迷瞪瞪的,下意识的问了一句,“是什么?”
“不得不说,王母娘娘让他们一年相会一次,是一个精妙绝伦的好主意!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牛郎是一年见一面,而织女等于是天天和牛郎见面!
唉!王母娘娘不愧是大佬级别的神仙!这个办法真是太棒了!”说着余庆阳还摇头晃脑的叹息了一句。
“小余,你说的什么?我怎么没有听明白啊?什么一年耕一回地?”吴工迷惑的看着余庆阳。
其他人也都没听明白余庆阳话里的意思。
这让余庆阳有一种很失败的感觉。
自己费尽心思讲了一个这么好的段子,居然没人听明白。
“吴姐,你听过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这句话吗?”余庆阳只好提示道。
“靠!你小子···········”监理刘工最先琢磨明白,笑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