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给他,我怎么办?这马上就到秋收了,我拿什么给工人发工资?”余福根抗议道。
“爸,你那工程别干了!一年到头赚不了几个钱,还不如我一个月赚的多!
以后我一年给你一百万,你就在家陪我妈得了!”余庆阳笑着说道。
余福根气的脸通红,这臭小子,今天是专门回来气自己的!
什么叫我一年赚不了多少钱?什么叫我一年不如他一个月赚的多?还给一年给我一百万,让我专门陪他妈?
余福根气的想吐血。
内心深处却有一股无力感。
儿子太优秀,当老子的压力山大啊!
“臭小子,怎么和你爸说话呢!”赵淑敏看出老公的羞恼,伸手打了儿子一下。
心里却是非常认可儿子的话,也有些憧憬,老公不干工程了,每天可以陪着自己看电视。
“我还不到五十,我不干工程,干什么去?”余福根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来。
余庆阳笑了起来。
笑的灿烂,笑的开心。
虽然准备好了等老爸掉进坑里把他捞出来,可是如果能不掉坑里不是更好。
这可是自己的亲老子,怎么能忍心让他受打击之后再收山。
所以,余庆阳一次又一次的试探着,让老爸收手退休,干点别的。
现在,老爸被自己一再打击下,有些心灰意懒,这让余庆阳心里充满了阳光。
“爸,您不到五十,我妈也才四十多,你没事可以和我妈研究一下,给我生个弟弟或者妹妹……
哎呦!”余庆阳话还没说完,屁股上就挨了老妈一脚。
老妈撕着余庆阳的耳朵教训道:“臭小子,活腻歪了是吧?敢敢拿老妈开涮!”
“妈,你看看,你才四十多岁,完全来得及!再说了,你那个财务科副科长,再混下去,这辈子也当不了****!
还不如趁年轻,给我生个弟弟妹妹玩……”
话还没说完,赵淑敏直接把他按到沙发上一顿暴揍。
“妈!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余庆阳赶忙举手认错。
他可是看的清楚,老爸在旁边蠢蠢欲动,随时准备上来给他来个男女混合双打,还是赶紧认错,明哲保身。
摆脱了老妈的魔掌,余庆阳赶忙开始说正事,“咱们说正事,爸,其实你可以干点别的,比如去南部山区包几个山头,养点鸡啊,鸭啊,鹅啊,猪啊,羊啊,什么的!最好能找个有泉眼的山头,再弄个泉水养鱼!既休闲,又能赚钱!”
“你说的容易,我倒是早就不想干了,可是外面欠那么多钱,我不干了,什么时候能要回来?弄不好就黄了!”余福根泄气道。
其实,很多时候,他无数次想着不干了,把外面的钱收一收,买几套门面房,靠收租过日子。
可是,外面欠的钱,他干着的时候,还能每年要回来一点,这要是不干了,还不知道猴年马月能够要回来。
“爸,要不咱们再打个赌,年底,最迟明年八月份,我把钱给你要回来,你就退休,如果要不回来,我就不劝你退休了!”余庆阳笑着说道。
“那不行,如果要不回来,你就乖乖给我去上班!”老爸还是希望余庆阳去上班。
他干了二十来年工程,知道自己包工程的苦,无论如何也不希望儿子继续走自己这条路。
只是,他也知道,儿子和他的性格很像,都是那种看着平和,但是一旦认准一件事,那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行!我同意,老妈当中间人,明年八月份之前,我把钱要回来,老爸退休,要不回来,老爸退休,我服从分配去上班!”余庆阳暗藏私货的笑着说道。
其实余福根是陷入了一个误区,是的,你不干了,欠的钱就不好要了。
可是不好要,并不代表要不回来。
反而是你继续干着,钱才是真正要不回来。
只会像滚雪球似的,越积越多,越滚越大。
因为你想继续接活,那就不敢得罪那些领导,要账也只能靠送礼哀求。
局领导的调动虽然不像政府部门的领导那么频繁,可也不是不调动。
一旦负责的领导退下去,或者调走,那钱可就真的打水漂了。
余庆阳之所以把时间定到明年八月份,那是因为明年年底,后年年初,泉水市各职能部门的一二把手大调动。
他就是要赶在这些个领导还没有走之前,以破釜沉舟,同归于尽的气势,把钱要上来。
余福根没有注意到余庆阳夹带的私货,赵淑敏发现了,不过这正是她期望的,所以很配合的把话敲死,“行,我作证,明年八月份之前,阳子要是把钱要上来,老余退休,要不上来,老余退休,阳子乖乖去上班!
这事就这么定了!
你们谁敢反悔,我让他尝尝老娘的厉害!”
“唉,不对,怎么要上来,要不上来,我都退休?”余福根重要发现不对,抗议道。
“怎么?刚说好的事情,你就像反悔?
那行,以后你爱上哪上哪,老娘不伺候你了,你也别上老娘的床!”赵淑敏瞪着眼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