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与西园寺绮梨的外面。
自己什么都没有做,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西园寺绮梨做了什么。
伏黑惠不知道她是怎么做的,却不敢放下警惕。
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这里的局势可能比想象中的更加复杂。
“出去……香织……我的……离开……”
宛若干枯的树木摩擦般的呓语从暴风源头的方向传来。
伏黑惠本能地扭头,只听见那个方向传来一阵吱吱嘎嘎的声响,紧接着火光四起,昏暗的空间内终于迎来了光明。
伏黑惠也终于看清那个正在呓语的东西的模样。
那东西长着人的轮廓,可四肢的地方却是无数生长出的树枝,那树枝的表皮皱皱巴巴的,像是在常年不见阳光的阴暗干燥处干枯缩水了一般。
只是在那树枝的尖端,伏黑惠看见了些许像血迹一样的深色痕迹。
“香织、香织——”
那树人不断地重复着一个听着像是人名的名字。
“出去……家……我的……”
“原来如此。”
西园寺绮梨淡定地点了点头:“原来那个组织成员是这么死的,这倒是我没有想到的。”
“什么意思?”
伏黑惠不解地看了眼这个谜语人。
“他应该是一色香织的父亲,以及一色香织对父亲的思念凝成的咒灵。”
西园寺绮梨没有为伏黑惠解释一色香织是谁:“之前我说有个地缚灵驻扎在这栋洋馆里,应该就是它了。”
那个死去的组织成员,应该就是被这个咒灵杀害的。
可能是他的某一个举动触动了树人咒灵,才会引来这场杀身之祸。
伏黑惠眨眨眼:“那他为什么在这里?”
“那就要问问另一个咒灵了,不过我不觉得它能够回答。”
西园寺绮梨转了个身。
连带着被她夹着的伏黑惠也被强硬地调转方向。
然后他接着摇晃的火光,看清了刚才那场暴风最初吹向的地方——
一只巨大的、老鼠模样的咒灵。
那老鼠披着一身坚硬的灰褐色毛发,尖长的嘴,胡须如同钢针一般,爪子更是被磨得又尖又礼,在光中闪着令人发寒的银光。
就像是臭水沟里的老鼠被放大了数百倍后的变异老鼠。
唯一的区别就是,它的身上还带着咒灵的特制。
伏黑惠小心翼翼地咽了咽口水。
这可不是什么变异的老鼠。
这是诅咒。
放大版的老鼠咒灵过于瘆人,它身上诅咒的气息远比刚才的树人要更加的强烈。
伏黑惠终于明白了,刚才传来的呓语与叫喊都来自于树人咒灵,而刚才啮齿类动物的叫声,爪子挠地的响动,则都是这个老鼠咒灵的杰作。
此时此刻他们身处的位置看起来像是一个密闭的空间,四周都是木质结构,像一个被放大后的狭小阁楼,就连被放大的老鼠洞也是清晰可见。
孩子扭头朝四周看了一圈。
并没有发现自己的玉犬以及西园寺绮梨那只名为伯爵的大猫。
就在他观察的同时,不远处又再次传来了响动。
此时此刻那只老鼠咒灵眼睛通红,似乎是在磨牙又像是在发出警告,令人头皮发麻的尖锐声响不断地传来。
它的嘴一张一合,粘稠的浑浊液体不断地从口中涎下。
那液体在接触到地面后顿时如雾状般散开,在地面被逐渐腐蚀融化的同时,一股相较之前更加浓郁的腥臭也在粗暴地往鼻子里钻。
伏黑惠连忙捂住口鼻。
他想起刚才他们一路上都身处在这腥恶的雾气中,脸色不禁白了又白,但很快却又因为缺氧而涨得通红。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西园寺绮梨刚才会说如果放下他,自己就会被吞得连骨头都不剩。
她是正确的。
“同一个房子里住着两个凶恶的咒灵,而且还有杀害和被杀害的关系,这种情况可不多见。真稀奇,感觉都能写一篇报告来研究了。”
伏黑惠几乎就要晕过去了。
可西园寺绮梨还在啧啧称奇地分析着事态。
伏黑惠恼怒地瞪着气定神闲的咒术师,不明白她为什么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如此淡定。
这令人火大的样子,简直就和每次把他一个人推入灵异地点、还在外面吃点心的五条悟一模一样。
所以咒术师都是这种奇怪的家伙吗?
“再不动手,它就要吃掉你了。”
伏黑惠捏着鼻子给绮梨提出警告,声音模糊可爱语气却十分严厉。
西园寺绮梨笑而不答。
伏黑惠见她不可靠也不再多说什么,他屏气凝神,准备再度比出手影的时候,却听见绮梨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地响起——
“放心吧,很快就会结束的。”
浓稠的雾再次散开,但这一次与老鼠咒灵传播开的雾气完全不同。
比起毒.雾,这股雾气更像是海边城市会出现的浓雾。
白色雾气十分潮湿,却轻易化解了空气中的恶臭,与之同时传来的,是海风独有的咸腥气息。
伏黑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