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甲板一通乱射。
凄厉的惨叫声一时间不绝于耳。
暴风持续了将近一分钟左右。
或许更久,也或许更短,时间在风中变得模糊。
琴酒在无法确认子.弹是否击中目标之后,便也没有再继续这浪费子.弹的行为。
他与赤井秀一两人勉强拉着柱子,却感觉到屋内的一切都在夹杂着枪.声与惨叫声狂风中乱舞。
他们不知道这种令人厌恶的情况还要持续多久。
但恍惚间,琴酒与赤井秀一听见有人在他们身后轻轻地叹了一声。
“我讨厌无薪加班。”
那是西园寺绮梨的声音。
这个时常会发表一些令人无语的言论的女人,在这种情况下也说着会令人瞬间失去干劲的话语。
琴酒想要斥责她,却又被腥臭的风糊住了嗓子眼。
但紧接着,他在呼啸的风中听见了一个突兀的脚步声。
哒、哒、哒——
那脚步声十分平稳有力。
但更令人惊讶的是,那脚步声的主人在这等随时都能将人卷走的烈风之中,也能坦然行走,如履平地。
琴酒试图去看清是谁,可却怎么都睁不开眼睛。
他忽然有些怀念自己那顶被放在房间的礼帽,起码这时候还能起到挡风的作用。
但他很快就不需要再担心暴风的问题了。
那凄厉的风戛然而止。
可耳边的呼啸声却没有断绝。
琴酒与赤井秀一用手臂挡在眼前,试探性地睁开了眼。
这一次,他们没有遇到任何的阻碍。
重获视线之后,杀.手们首先看见的不是鱼群与违背常识的怪物、不是满屋子的狼藉,也不是窗外漆黑的天与暗沉浑浊的海。
而是一个瘦弱的黑色背影。
剪裁完美的黑色礼服玻璃碎片割裂出了一道道细碎的切口,带着异样美感的残破裙摆在风中摇曳,因为风暴的缘故,被小心盘起的烟灰色长发虽然还固定在脑后,可发丝却已经变得凌乱。
唯一不变的,或许只有她戴在脖子上的那串珍珠项链。
粒粒饱满圆润的珍珠映着温柔皎洁的月光,或许是这片混乱中,仅有的完满。
琴酒与赤井秀一自然知道这是谁的背影。
这是绮梨的背影。
“喂,你——”
“我说过了。”
绮梨偏过头去看他们,精致的面容上是游刃有余。
她甚至还在微笑。
“万一发生了些什么,就算琴酒你不叫我爸爸,我也一定会救下你的。”
琴酒没想到她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
他冷着脸想要呵斥,却又什么字都说不出来。
绮梨那双槿色的眼中无喜无悲。
没有对这种荒诞恐怖场景的丝毫的畏惧,也不曾有对死者一丝的怜悯。
自然,也不曾有对他的戏谑调侃。
暴风尚未停止,周围还不断地有人被吸入陀艮的口中,而自从上船起就叫嚷着晕船的西园寺绮梨此刻就这么稳稳当当地站在他们的身前——
手中没有任何的支撑。
“喂,你……”
“风暴就要停下了。”
绮梨收回视线,再度用后脑勺对着他们:“等风暴一停,你们立刻带着手指离开,上救生船,赶紧走。”
她几乎是命令的语气。
可琴酒不想听她的指挥。
其实他也知道绮梨的安排是最正确的,他们这次是为了这个手指而来,现在最重要的便是保住那根手指。
可他隐约间又觉得绮梨这话似乎不太对劲,似乎漏了什么。
于是他下意识地驳回了绮梨的提议。
“新人少在这里指手画脚。”
“那你呢?”
赤井秀一立刻反应过来,绮梨把他们后续行动都安排得仔仔细细。
却唯独漏了她自己。
他顿时产生了一个比眼下的场景更为荒诞的猜想。
“难道你要留下来?和那玩意儿战斗?”
“我断后。”
绮梨看都不看他一眼,她凝视着不远处的特级咒灵,白色的烟雾一点点地自她的脚下溢出。
那雾气直奔陀艮而去,没一会儿便将它和那些鱼群困在了其中。
这本应该是再明显不过的异常,可在场的众人受到了陀艮接二连的打击,竟无一人察觉到这一点。
除了一直在观察他们这边动静的云雀。
不过即便有人发现它们被雾气包裹,或许也以为这是这些怪物为下一次灾难的准备。
其实这么说也不算错。
毕竟那咒灵现在还只是咒胎,并非完成体的咒灵。
不过在吸取了那么多人类之后,它也即将变成堪比天灾的完全体特级咒灵。
“这太鲁莽了,”赤井秀一立刻反驳,“那种怪物你怎么可能……”
这种怪物,就算在场所有人加起来都不一定能赢。
西园寺绮梨这细胳膊细腿、身体差到坐飞机要体检,一上船就晕了五天、并且现在枪里就只有十发子.弹的人这么可能赢得了?
她一个人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