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滑稽。
站在病床尾端的少年一身帝丹国中制服,看起来正是意气风发的年龄,可他的表情却是与年龄极不匹配的沉稳。
即使他脸上带笑,眉眼间也全是阴郁与厌倦。
绮梨失声:“怎么是你?!”
“姐姐以为是谁?”
甚尔脸上笑容不变,眼底化不开的阴沉却又加重几分。
他其实掩饰得极好。
可惜西园寺绮梨对这种负面情绪更为熟悉。
“我以为是……算了。”
波本的名字到了嘴边又说不出来,绮梨
索性避而不谈。
“你怎么来了?现在应该还是上课时间吧?”
她住在医院,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昏睡中度过,几乎快分不出时日。
可她还记得医生查房的时间。
前两天双休日,她的主刀医生都没来,她又在计算云雀回国的时间,所以绮梨清楚记得今天应该是周一。
甚尔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在走进这间病房前,甚尔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自认无论接下来听见什么看见什么,都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但他到底还是小瞧了西园寺绮梨。
对方总有本事,能在三言两语间勾起他人的不悦。
当他不是小孩子。
心中不爽被隐藏得严严实实,甚尔快步走向床头,脸上没有表露半分。
“听说姐姐受伤入院,就急忙赶来了,书包什么的都落在了学校里。”
他弯下.身,凑近去看她,试图将眼前的绮梨与记忆中半个月前的她比较。
眼前的人瘦了许多,也虚弱了许多。
绮梨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平时又不爱吃饭。
这一次入院,几乎就将甚尔这些年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肉又减了回去。
又回到了他们初次见面时的虚弱模样。
“姐姐脸色好苍白,伤得严重吗?伤口还疼不疼?”
绮梨没回答,反过来打量甚尔。
少年表情关切,满心满眼都是她伤势的样子不似作假。
看着也不像是听见自己与云雀对话的样子。
绮梨说不上松了口气,却还是放松许多。
“还行,昏迷了几天,也算捱过来了。”
绮梨随口答着,明明是重伤,在她嘴里倒像是不小心被刀划了一下的小伤。
甚尔来之前,也只听说绮梨遭遇了杀人魔昏迷入院,却不知道她伤在什么地方。
现在看绮梨脸上没明显外伤,手脚也完好,便猜测伤应该是在身上。
他不好去掀被子,只能询问绮梨。
“伤在什么地方?医生怎么说?”
甚尔的眼神看着吓人,语气却和平时无异。
绮梨隔空指了指自己伤口的位置,如实给出答案。
“被捅了一刀,医生说还需要观察一阵子,最近只好打营养液……也不知道之后会不会留疤。”
她对可能会留疤这件事没有太多的恐惧。
会这么说,也只是想找个话题,分散下甚尔的注意力。
可惜她没有成功。
这一插科打诨的话语惹来甚尔要笑不笑的表情,他伸出手,却又不敢去触碰绮梨的伤口,手便悬空着,举也不是,放也不是。
“你先坐下吧。”
绮梨见他这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指指空出的折叠椅,又示意他床头柜上有云雀刚才买的矿泉水。
“你是一路跑过来的
吗?先喝点水吧。”
甚尔拉过椅子坐下。
椅子上还留有些许残温,可见刚才那人在这里待了许久。
对于那个西装男人的身份,甚尔在他开口时,心中就有了猜测。
不过他不愿意向西园寺绮梨确认。
他的确想知道西园寺绮梨更多的事。
却也知道一旦深究,必定会无可避免地从西园寺绮梨口中听见她与旁人那些自己不知道的羁绊。
这是甚尔不愿意的。
他不愿意听见绮梨喋喋不休,不断地向自己描述那个人有多好。
更不愿意看见她遮遮掩掩,将与他人的过去视作独属于自己的珍宝,不愿意向任何“旁人”透露与那个人的关系。
这很矛盾。
甚尔心知肚明。
也许当时光在他身上倒流的那一刻起,也让他的心变得幼稚。
所以甚尔索性选择不问,也好继续告诉自己那个男人并没有那般重要。
甚尔没有拿水,绮梨也没再催促。
两人看着对方,彼此间各怀心事。他们虽然只有半个月没见面,却好像过了数年,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向对方说些什么。
最后还是绮梨先开的口。
“我其实没什么事,接下来你也不用再来医院了。”
和她有矛盾波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绮梨担心甚尔被牵连进去。
“你作为学生,还是要好好享受宝贵的学生生活。”
学生时期有多么宝贵,她也是在毕业之后才意识到的。
可惜她学生时期多是在家和医院度过,后来在咒术高专虽有一段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