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热闹的周囧囧停下来扯了扯岑今野的校服袖子:“连体婴儿三人组今后估计会正式解散。”
岑今野嘴角有笑意,点了点头。
这边,追上关雎舟的宁旧气喘吁吁扶着腿大喘气,另一只手却牢牢拽住关雎舟的书包背带狠狠扯了一下,她气弱:“扯平了。”
关雎舟只笑,眉眼全是愉悦的笑意。
喘完气,宁旧直起腰,她不懂关雎舟在笑什么,但她总觉得他的笑容里憋着坏。
“我欺负你,你扯我一下就平了?”关雎舟故意问她。
宁旧单方面妥协:“宰相肚里能撑船。”
关雎舟微微弯腰:“你还可以再扯一下。”
宁旧挥挥手:“不了不了,我手疼。”
她才不上关雎舟的道。
却不知已经上了他的道。
关雎舟仰头笑,线条流畅,迎着这条道能看见的最后一抹夕阳。
—
两人到达吃饭地点。
宁旧看着眼前富丽堂皇的外建筑,没有想过自己能这么早就在这里用餐,她回头看关雎舟一眼,对方伸出一只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宁旧回头,有条不紊地用英文跟穿西装的服务员沟通。
她跟关雎舟说,想跟外国人练一下口语,刚好门口站着的服务员就是可以用来练习的例子。
服务员朝她一笑,也用英文回她,最后又用中文说:“美丽的小姑娘,请进。”
宁旧瞬间觉得大脑被一击,她回头去看关雎舟,关雎舟直接扶着她的书包往里走,腔调优雅地复述服务员的话:“美丽的小姑娘,请进。”
宁旧问:“我的表现看起来像是第一次来这里的人吗?”
关雎舟但笑不语。
而后他说:“吃的是美食,不是面子。”
宁旧闭嘴了。
跟着宁女士有样学样,宁旧其实是个顶要面子的人,宁女士经常把千金能使我不骂人这句话挂在嘴边,但衍生到宁旧这,就变成了千金能使我笑口常开。
宁旧笑了笑,在看到面前比她脸还要大的流芝汉堡。
她说:“关路舟,你真没诳我。”
关雎舟身体后躺,锐利的眸子有些敞快:“出家人都不打诳语,我说话当然算数。”
宁旧拿起刀叉开吃:“好同桌,我们以后一定要做好朋友。”
宁旧现在说的每一句话,全是凭大脑意志的肺腑之言,算不得真,也算不得假。
关雎舟微微挑眉:“我对朋友才这么好。”
意思是,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于是宁旧便从那人脸大的汉堡旁露出一张笑颜来,她觉得今天的关雎舟从头到尾都发着光。
关雎舟也觉得神奇,他明明只是请吃了一顿饭,却有人能开心成这样。
好像吃的不是一顿饭,而是一份真心。
如果哄好的成本这么低,那他一定会膨胀,可关雎舟明白这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资本。
他看着能把一整个汉堡都塞进肚的宁旧,体贴地递过去一杯橘子汁。
宁旧嚼着腮帮子接过,很不合时宜的提了一个问题:“你交朋友的标准是什么?”
“没标准。”
深眉大眼的服务员拖着餐盘走过,关雎舟往桌子边沿贴近几分,眉眼低下来:“谁都可以来跟我做朋友。”
宁旧才不信关雎舟的鬼话,越是这样说的人,越是对朋友的标准高。
吃完,关雎舟送宁旧回家。
夜深露重,送到最后一条小路,连月光都变稀薄了很多,关雎舟站在宁旧左侧,听宁旧说些阿猫阿狗的事。
“隔壁家那只狗其实很可爱,就是爱叫,吵得人睡不着,总想拿个喇叭跟它一较高下。”
宁旧很少跟人分享这些琐事,因为没几个人能听她说。
关雎舟是个很好的倾听者,除了有点嘴贱。
“那你能活到现在也蛮不容易。”
宁旧全当听不见:“我家那只猫跟一只流浪猫好上了,两猫天天背着我约会,看见我来就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阎王殿里来的索命鬼。”
“索命鬼倒不至于,但成不了月老。”关雎舟揶揄道。
宁旧气急,又找不出话反驳,所以只能加快脚步往前走。
关雎舟走在身后,一丝凉风吹来,他慢悠悠荡着,仿佛听到了她的气急败坏。
沿路繁花已经休息,邻里户里的门窗也紧闭,这时不远处嘎吱一声,落在空荡荡的门庭里显得格外清响。
宁旧思忖着如何反击,却先被声音吸引,她抬起头,在黑雾雾的环境下看见一个身影拖着好大一个行李包往外走。
“奶奶!”
周遭和谐的静谧,宁旧这一声吓得拿行李的人吓了一跳,黑暗中的人瑟瑟缩缩转过头来,直到看到不远处的宁旧。
“喊什么喊!把我喊死好了!”
年迈却仍旧中气十足的奶奶,并不待见她的孙女宁旧,表面友好碎了一地。
“你不能走!”宁旧飞奔过去,一把夺过奶奶手里的包,然后趴下去死死压住。
“死丫头,让开!”奶奶用力拉扯,嘴里恨恨念叨,“跟你娘俩没缘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