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晓云离开后,沈映雪立刻问道:“咱们不是要去见阿术,怎么来这里了?”
“本王何时说要带你去叫他?”李僴反问。
他从头到尾可没说过这事儿。
“不是见阿术,那你为何让我跟你一起走?我还要回家呢。”
这男人真是莫名其妙,怎么不早告诉她?害她稀里糊涂就跟着来了。
李僴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啪地一声扔在桌上,“陪本王用餐,这些银子便是你的。或者你现在可以回去,本王不勉强你。”
说完,他要将银两要收起。
“哎,别呀。”沈映雪眼睛一亮,忙将钱袋收起,死抓在手里不放,“陪你用餐,当然可以,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如今物价这么贵,市面上假铜币太多,真银子可吃香了,多留点在身上傍身有利无害。
沈映雪打开钱袋子,看到里面满满的银两,心满意足地塞进怀中,可手心隐隐传来的作痛感,让她蹙起眉头。
她吹了吹,刚想着处理一下伤口,这时胡晓云拎着一个木箱走了进来,站在沈映雪身边,微微俯身道:“道长,我看您的手受伤了,我帮您处理一下伤口。”
沈映雪说:“我自己来吧。”
“道长,您坐好,您是客人,怎么能让您亲自动手呢?我来吧。”胡晓云弯腰将药箱打开。
见她盛情难却,沈映雪也不再阻止。
胡晓云先是用盐水,为沈映雪的手心轻轻擦洗,然后涂上一层薄薄的创伤膏药。
接着,她小心翼翼地裹上了丝布,动作又轻又柔,整个过程,沈映雪都没怎么感到疼。
她跟着师父学医的时候,就得知盐水处理伤口,在东晋时便被一位叫葛洪的医者发明出来,在这之前,基本是用酒。
她不禁感慨古人的智慧。
沈映雪手心并无大碍,很快处理完,胡晓云合上药箱,“道长感觉如何了?”
“我好多了。”
“那就好,切记千万别沾水。”胡晓云将一个药膏递了过去,“这盒创伤膏,道长就携带在身上,时常涂抹,有助于伤口好转,冬天若是不好好防护,很容易生冻疮。”
“多谢姑娘。”沈映雪接过胡晓云手中的创伤膏,自己虽懂医,但也没卖弄。
这盒子小巧精致,看着像姑娘用的胭脂,里面的膏体为褐色。
“道长不必客气,那我先退下了。”胡晓云拎着药箱离开。
沈映雪点头夸赞,“这里的服务还真好。殿下,你是这的常客,你知道这位姑娘叫什么吗?”
“她是这的阁主,叫胡晓云。”
“哦,胡晓云。”
沈映雪单手撑着下巴,歪着脑袋看李僴,问道:“对了,为何要让我陪你用餐?您是王爷,只要您愿意,想要陪您吃饭的人怕是排着队吧?”
李僴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你的真名叫什么?”
事到如今,她隐瞒自己的姓名,也无意义,便答:“我叫沈映雪,你叫什么?”
刚问完,看到男人阴沉的脸色,沈映雪就有些后悔了,她想起这男人可是个王爷,自己作为一个屁民,怎么能随便问他的名字?也怪自己现代人的毛病改不了,有时说话总是直来直去。
本以为李僴会生气,可没想到他抿了一口茶,不冷不热地回应道:“本王单名一个僴字。”
李僴用手指沾了水,在桌上写出“僴”这个字。
“哦,原来是这么写的,还挺复杂。”
沈映雪回想着自己学到的历史,唐代王爷李僴,可是印象里没这个人。
她在现代时,甚至连如今的皇帝唐肃宗都不熟悉。
只怪李渊、李世民、李治、武则天、李隆基这些人太出名了,以至于把后面的皇帝都衬托得一个比一个没存在感,更别说皇帝的众多儿子们。
李渊是开国皇帝,就算什么都不做,也足够让人记住。
李世明是杀兄夺位的千古明君,开创大唐盛世。
李治娶了父亲的小老婆,未来的女皇帝。
武则天是千古第一女帝,无人不知。
至于李隆基,人们可能不知道他有什么成就,但是一定会知道他跟他儿媳妇杨玉环的爱情故事。
所以,沈映雪从来不会去瞧不起那些狗血作品,因为现实中比小说和影视剧狗血太多了,编都编不出来。
也怪自己历史不好,她对唐朝的印象,也只停留在盛世繁华,万国来朝。
早知道会穿越,她必然把唐朝所有的历史啃个遍。
也不知眼前这个李僴在历史上结局如何?